小伟很快在江边收拾好了大鲤鱼,送进厨房,给柳嫂拌生鱼。他又返身回到江边,把剩下的鱼架里外洗个干净,再拎回来时,黄镇长那桌的菜已经上得差不多了,柳嫂端着一盘拌杀生鱼放到桌上。
她放盘子时,感觉到一只肥厚的大手摸在她屁股上,回手就是一巴掌:“要死呀?”
挨了骂,黄镇长也不生气,还哈哈大笑说:“这块后蝤真肥实,割下一块架暴火炒上,保准喷喷香。”
柳嫂说:“真割下来炒上,你敢吃呀?要是敢吃人肉,离挨枪子的日子也不远了。”
黄镇长说:“别说炒熟,就是生的我也敢啃上两口。能吃到这样的肥后蝤,挨枪子也值了!”
坐在黄镇长身边的一个记者竖起大拇指,说:“为了女人连命都能豁出去了,黄镇长真是风流倜傥啊!”
黄镇长哈哈大笑,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听黄镇长这么说,立刻有人跟着起哄,叫道:“老板娘,你就把裤子脱了,看黄镇长敢不敢啃一口?”
几个人正说笑着,柳嫂回头看见小伟正朝这边看,不觉脸刷地红了,甩开黄镇长再次放在她臀部的大手,瞪他一眼,“噔噔噔”地扭着屁股走了。这下把满桌子的人都弄愣了,个个面面相觑,不明白刚才还和他们一起说笑的柳嫂,怎么突然生气了昵?
黄镇长一伙人离开野店时,天色已近傍晚时分,夕阳贴近西山顶上。喝得面红耳赤的黄镇长,一个人坐在汽船驾驶室前面的椅子上,一言不发地看着即将沉落的红日。这时齐所长走过来,坐到黄镇长的身边:“想啥呢,大哥?”
黄镇长叹了口气说:“没想啥,看看风景而已。”
齐所长笑了笑说:“大哥怕不是在看风景,也无心看风景……我可是大哥肚子里的一条蛔虫,大哥究竟在想什么,老弟能不知道吗?”
黄镇长叹了口气,不知是在对齐所长说,还是在自言自语:“真是个可心之人啊,可惜,可叹……”
齐所长听后说:“请大哥放心,这件事交给老弟了。不出十天,保证让您得到她。”
黄镇长看了看齐所长,说:“你让我得到谁呀?乱弹琴!哈哈……”
齐所长先是一愣,见黄镇长大笑,也随着一起笑起来:“哈哈……”
野店并不是每天都有来客,黄镇长那拨人离开后的第二天,野店一个客人也没有。
柳嫂叫来小伟,对他说:“店里快没粮了,今天没客人来,你就开船到镇里买点米、面和粉条回来。”
柳嫂送小伟到了江边,把钱和清单交给他,说:“快去快回,天黑前一定要赶回来,一个人夜里走水路,不安全。”
小伟答应着,开着马嘟噜“突突突”地逆水朝着小镇驶去。
野店(4)
赶到镇上,已经半晌午了。小伟先到粮店买了粮食和豆油,雇辆倒骑驴运到江边装上船,又去市场买粉条子。这阵子来野店玩的人多,柳嫂一再嘱咐他多买些粉条子回去。称好了粉条子,正准备交钱,有人在后面拍了下他的肩膀,说:“你是不是野店干活的小伙计?”
小伟回头一看,是镇工商所的齐所长,忙点头说:“是。”
齐所长这人长得特别黑,镇上人都叫他齐黑子。
齐黑子把小伟拉到外面说:“回去告诉你们老板娘,她开的是只有八张床位的小旅店。可你们旅店又供人住宿,又开饭店,已经超范围经营了,让老板娘马上到镇上来一趟,补办营业执照,再交五千块钱罚款。”
小伟赶紧向齐黑子解释:“在野店吃饭的都是去钓鱼和游玩的人,初一来一天,十五到一日,来人并不频繁,能算开饭店吗?咋是超范围经营呢?”
齐黑子板着脸,说:“你们做的饭菜卖没卖,收没收客人的钱?既然有买有卖,不是开饭店是干啥?告诉你,我只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到时候交不上罚款,可别怪我不客气,立刻派人去把你们的野店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