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人一柄长剑配合着蒙面人的飞刀,旋转不停地钻向柳摇青的小腹丹田处。但他忘了一旁的“焚心掌”杜绝。杜绝血红的双掌齐出,一掌拍在了他那柄长剑上,旋转的长剑斜滑一旁,钻到柳摇青的大腿上;另一掌扎扎实实地打在他的胸口,五六根肋骨全断,他顿时倒下。让人没想到的是,他竞在临死之前,用双手狠抓自己的脸部,抓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事后,有人掀开其他六个蒙面人的蒙面黑纱,看到的是一张张奇丑无比、令人作呕的脸。显然,他们在刺杀之前就自毁面容。
这七个刺客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刺杀柳摇青?临死之际都不忘自毁脸面,是不是认为杀不了柳摇青是一种莫大的耻辱,不愿让人认出自己,不想死后还丢脸?
码头的这一仗,迅速传遍了整个浔阳城。柳府更是热闹非凡,柳摇青虽然身负重伤,但除去强劲的对手,此等人生快事,怎么能不高兴呢?因此柳府大摆筵席,犒劳属下,庆祝打了胜仗。
血海扬帆(10)
小张和莫柔桑是最后听到这个消息的,小张听完之后变得脸色铁青,晚饭都没吃,便上床睡觉了。
莫柔桑没有问小张什么,她已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她甚至开始怀疑小张是不是真的爱自己。
三更时分,小张望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睡熟了的莫柔桑,轻叹一声,轻轻地分开她紧抱着自己的手,斜靠床头坐起,正准备穿衣服,背后传来莫柔桑的声音:“你真忍心就这么走?”
小张转过身来,捧着莫柔桑流泪的脸,道:“我必须去,因为我是个男人。”
莫柔桑道:“我并不反对你去找他报仇,但你怎能丢下我呢?你是不是真的不爱我?”
小张用手拭去莫柔桑眼角的泪珠,道:“我江一帆如果真的爱上了一个女人,便视作是一种责任。我必须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这个女人。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半夜让恶梦惊醒。我不想让你卷入这场恩怨中,等我回来,好吗?”
原来小张就是江一帆。
莫柔桑紧紧地抱着江一帆,固执地说道:“我一直未问你过去,只因为我相信你的爱,既然爱是一种责任,无论什么困难,我都要和你一起分担,一起去面对。”
江一帆顿时觉热泪盈眶,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一个男人有这样的女人在身旁,何尝不是一种莫大的安慰和满足呢?
夜深人静,热闹的柳府此刻寂静无声,只有风和树木在述说着岁月的风雨。偶尔一阵凉风拂过,在梦中的人们更加熟睡了。谁知道这平静的夜里却蕴藏着惊天的风雨?
江一帆边帮莫柔桑整理劲装,边问:“你估计柳摇青会把‘黑桃k’藏在哪儿?”
莫柔桑道:“我当初给他配这种药时,是在他卧室床下的地下室里,这地下室机关重重,我随他进去过几次,但都只到过大厅,其它的地方没去过。不知他藏在哪里。”
江一帆笑道:“那没关系,我们小心应付就是。世上任何困难,只要用心去对付,就没有解决不了的。”
莫柔桑道:“柳摇青这人虽对别人坏透了,但对他妹妹轻烟却是好得没话说,他不可能对轻烟下毒手。”
江一帆闻言,眼中有泪。他又想起了轻烟,是自己害了轻烟。莫柔桑看着江一帆,心想:这样痴情的男人实在是少见。他能对死去的恋人如此真心,说明他的心是充满善良的。
两人夜猫般来到柳摇青的房间。房中灯光亮如白昼,各种摆设错彩镂金,莲子粥摆在茶几上还冒着热气,整个房间一尘不染,散发着阵阵清香。但就是不见柳摇青的人影。莫柔桑道:“他已进入地下室。”她顺手把楠木大床上的被褥卷到一边,露出雕刻着“和合二仙”的床板,板上的“和合二仙”栩栩如生,形象逼真,令人激情澎湃。莫柔桑手指在“和合二仙”的眼珠上一按,只闻“咯”的一声,露出一个洞来。
洞里有灯光射出,可见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