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背影，吴兵低声道：“燕姐，他也可疑吗?”方燕说：“你不觉得阿三的死，也许跟他有关吗?至少是吴军的死，他脱不了干系。”吴兵咬咬牙不再说话，他相信方燕是对的，自然一切都听她。

　　方燕接着说：“吴兵，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查出你哥哥有问题，你还愿意查下去吗?”吴兵呆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方燕忙笑一下：“当然这没有可能，我是说如果真是那样，我也愿意继续查，老实说，我这样做不光是为你哥哥讨说法，也是为我自己讨说法，明白吗?”方燕接着说：“你哥哥出事前两天，我在他的衣服上见过一些绒毛，我学过生物学，我知道那是金丝猴头上的……不过，你也不用怕，那也许是你哥哥破案时，从疑犯手里缴获的，他当时硬不跟我说清楚，我也没问下去。”听到这儿，吴兵先是惊得目瞪口呆，但随后似乎有点懂了，他嗯了一声，表示同意跟方燕一起干。

　　说完这些，吴兵打算去买票，方燕忽然说：“你既然愿意跟我走，那就买两张到卡石的票吧。”卡石?千里之外的卡石?见吴兵疑惑，方燕又低声说：“去吧，到车上我再细说。”

　　话音刚落，李副局长突然出现了。他脸色很凝重，劝他们千万别查下去了，真的太危险。方燕哪肯听他的，笑道：“谢谢您啊，我们也就是随便转转，旅旅游散一下心。”李副局长显然不相信，沉吟半晌，嘱咐他们千万保护好自己，还非要送他们两部手机，以便专门跟他联系。吴兵很想要，但方燕觉得不好，她心细，怕这里头另有什么文章，所以也就没收下。李副局长见她拒绝，只好摇一下头，然后又讲了些自我保护常识，这才走一开。

　　不管怎样，现在有人关心他们，方燕还是很感激的。一个小时后，方燕和吴兵上了开往卡石的列车。他们在靠近车窗的地方坐好后，方燕压低声音，开始讲她对案子的分析。

　　原来昨天，方燕用手机上网时，曾问过一个网友，哪儿有收购动物毛皮的，谁想还真巧，那网友说别的不知道，只知道卡石一带，走私珍稀动物毛皮很猖獗，她亲戚在卡石做生意，所以就听说过这些。

　　当然，光凭这一点，也不能断定阿三案与卡石有关，问题是除了这个，方燕还在自家的床上，发现了一根红红的卷毛，显然不是阿三的，也肯定不是动物身上的，说头发吧又不太像，她想到卡石有些男人是红胡子。

　　吴兵不解地道：“阿三手里不是有警徽吗?旁边那个‘木字，’不是指警察的吗?”方燕一笑道：“这是很拙劣的栽赃，假如是警察杀了阿三，他就是再傻再急，也不能不把警徽带走不是?我问过刘庄，他说罪犯如果愿意，搞一枚警徽并不难。还有，那个‘木’字根本不是阿三写的，你想想，阿三中弹的地方是头部，枪一响就死了，她能有机会写字吗?我是医生，看出这一点不难。刘庄说，姓名中带‘木’字，好像只有杜强!他这话，叫我开始怀疑他，不过也仅仅是怀疑，但我觉得他带给咱们的安全，也许并不绝对。”

　　一路惊心(19)

　　提起那个毛头小子，吴军说，这次会战中他也立了功，应该会轻判的。当初，吴军到这儿时，一直带着方燕的一张照片，就是想闲时看看，可是没料到，有一回不小心，竞给这毛头小子发现了，吴军没办法，只好说方燕是他妹妹，不想那毛头小子居然还记住了。听了这些，方燕心里好受许多，毕竟她知道了，吴军一刻也没有忘记过她。

　　到了伊安，方燕心情完全恢复到了以前，她又开始死缠烂打了，非问吴军，郭局长给他的第二个任务是什么。吴军没办法，叹口气道：“也不知怎么了，郭局长硬是相中了你，非要我来做工作，希望把你借到刑警队里协助工作，你说那能行吗?这任务我完不成!”他可没想到，方燕听了这话，心花怒放，慌忙梳妆打扮一下，出门找郭局长去了，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凭本事在若干年后，也取得一个合法的查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