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绞沉吟片刻,叹气道:“相公不知,配制治愈女儿干的药物,并不是直接用黑珍珠酒,而是需要几经周折才成。因为女儿干为阴气不足,必须用阳气打通。我配制此药,多是先寻找十岁以下男童,禁食三天,然后以黑珍珠酒代食,用干净陶罐接下童便,澄出尿渍,再加上药物配制而成,所以天下能治女儿干者,必得黑珍珠酒。”
宋湘闻听此言,禁不住苦楚满面,说:“这么说,我还得再去那龙庄镇了。”欧阳绞为难地说:“恕我直言,陈州一带除去龙庄镇的黑珍珠酒,再没法能治愈令妹的病了。”
宋湘面色灰灰地说:“小生人生地不熟,原想依靠龙家,不想那龙清元又不信任我,把我装进盛死人的棺材里,又饿又冷,若不是有个黑衣人相救,怕是现在我还未出棺呢。”
夺命黑珍珠(10)
欧阳绞说:“相公差矣,那白姑并没死,只是假死。为让她得到黑土地气和黑珍珠酒气熏浴,是老夫点了她的穴道,以延长生命,等待黑珍珠酒呀!”
宋湘急切地问:“这么说,你真有把握医好白姑的绝症了?”
欧阳绞捻了捻胡须,说:“只要龙家父女能在近日内盗得黑珍珠酒,老夫定能让龙小姐和令妹痊愈。”
宋湘高兴万分,可没过片刻,突然又沉下脸说:“只可惜那白姑不知被何人盗走了。”
欧阳绞并不惊慌,说:“听你刚才所言,龙二小姐并未被怪道盗走,而是为那个无名高手抢走了。只是老夫犯疑的是,那高手连杀四个怪道派的黑衣人,抢走龙二小姐之后,第二天又去龙家坟院干什么?不知他们是否是一个人?若是一个人,为什么救你出棺而不杀你灭口?他抢走龙二小姐做什么?”
宋湘自然也说不清个中原因,想了想说:“大概那黑衣高手也想盗用龙二小姐配制什么媚药吧?”
欧阳绞笑道:“江湖上虽然大都知道用患女儿干的少女肝肾和心脏配制媚药,但很少人知道要配制上等媚药,决不可用死过的少女,而是要用活人的肾心。想那黑衣高手决非等闲之辈,一定会知道这一点的。”
欧阳绞正说得起劲,突然缄了口,然后又凝神屏气闭了双目。宋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疑惑地望着神医,正要问个为什么,突然见一相公走了进来,说是有一个老者求先生瞧病,欧阳绞眼皮不抬地说:“请!”不一会,那相公领来了老者。宋湘一看来人禁不住惊喜万分。原来老者正是前天下午在茶坊里遇见的那位白头老翁!白头老翁见到宋湘,笑了笑,问:“客官,前天老汉所言可是实情?”
宋湘施礼道:“老伯所言句句是实,小生差点丢了性命,刚才我一到陈州就去南关找你,可那茶坊却说你只是一位茶客。”二人说话之间,欧阳绞一直注视着那老翁。老翁向欧阳绞施礼说:“欧阳先生,今日老汉登门,是求你瞧病来了。”
欧阳绞笑了笑,说:“先生,你中了毒镖?”
“果真是名不虚传!”老翁佩服地说,“俺前天夜里探龙庄镇,中了一黑衣人的毒镖,若不是俺用内功排毒,怕是早没命了。”
欧阳绞满目疑惑,问道:“你是何人?”
白老老翁笑说:“俺就是三十年前弃家出走的陈州大侠江中舟!”
四、龙家大院
龙家大院为双层夹墙,两堵墙皆高丈余,相隔八尺,中间布满干枣和尖木桩。龙清元为武林高手,把墙设计得前低后高。一般轻功较弱的人,上了头墙也极难越过二墙。若是掉进夹墙道里,更是难保性命。因为夹墙里不但有干枣枝和木桩,还有不少毒蛇。母昂虽然包围了龙家大院,并没敢轻举妄动,他此行目的只是逼龙清元交出白姑。他望着站在院墙上的江青女,让人拉出黑姑,奸笑道:“只要交出白姑,我马上放回黑姑,退回龙庄镇!”
青女老太说:“白姑已运到陈州庆和堂,如你识相,最好再宽限几日,要不,别怪我江青女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