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锋袖手旁观地看着热闹,觉得这女人一颦一怒都很漂亮。
这时,酒吧的后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身材矮小,穿着一套运动衫的男青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治哮喘的“气喘喷雾剂”,对着口里喷了一下,然后靠着墙咳着嗓子里的痰。他听见瑶瑶对着手机的谈话声,忽然对她招了招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白粉晃了晃。
瑶瑶见状,忙放下手机,快步走到男青年身边与他交头接耳。过了一会儿,她把手里的钞票递给男青年,两人银货两讫。然后,他们互相交换了手机号码。最后,瑶瑶向黎锋翻了一个白眼,扬长而去。
这一切,都是在黎锋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黎锋眼看着自己的生意被别人抢走,心里气得要死。但是,他不想当着一个女人的面露出自己黑暗的一面,只好尽力忍着。待瑶瑶离开,他阴沉着脸,一步步向那男青年走了过去。他认识这个男青年,名叫龚晓旭,虽然和黎锋在同一块地面上做生意,但两人从未有过什么冲突。而今,龚晓旭竟当着他的面抢生意,如果他还坐视不管,恐怕这家伙以后要爬到他头上去了。
“哥们儿,今天你做这事,是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黎锋拦在龚晓旭身前,冷冰冰地问道。
“哎,是黎哥。”龚晓旭假装不懂,“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别装蒜了,刚才那妞儿是我的客人,你把货卖给她,摆明了是要抢我的客户。”
“啊?那女人是你的客人?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黎锋把手重重地搭在龚晓旭的肩上,“可我刚才明明看见你向我这边瞟了一眼,你我都不是瞎子,你抢了我的生意,你说这事怎么办?”
龚晓旭虽然比黎锋矮个头,但他仗着自己背后有靠山,并不憷人高马大的黎锋。他伸手拂开黎锋的手掌,昂着头说:“既然你一定要这么说,那我也说一句明白话,大家公平做生意,谈不上抢不抢生意。我的价格公道,她买我的货,你要是不服,也可以把价格降下来抢我的客户啊,你说是不是?”
黎锋不悦道:“你是在跟我讲道理?”
“是啊,黎哥,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嘛。”
“好,好,你想讲道理,那我就把道理给你讲个明白。”说着,黎锋霍地一拳打在龚晓旭的鼻梁上,把他打了个仰面八叉,鼻孔里的鲜血直流。接着,他骑在龚晓旭的身上,以自己的体重死死地压住他,然后挥动大拳,雨点般向他脸上落去。起初,龚晓旭还挥着胳膊抵抗几下,怎奈他人单力薄,而且被压在下面使不上劲,没过一会儿,便被黎锋打得满脸开花,脸肿得像只红烧猪头。
黎锋一直打到拳头开始发麻了,才从龚晓旭身上站起来,意犹未尽地又在他的肚子上狠狠地踩了一脚。龚晓旭痛苦地捧着肚子,杀猪般喊道:“哎哟,疼死我了……姓黎的,这笔……账,我……给你……记着,你记着……你死定了!”
“你也给我记着。”黎锋阴狠地警告他,“以后别再让我碰到你,否则,绝不会让你再像现在这样还能喘气!”说完,又向他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才悻悻而去。
夜行客,此生有缘,地狱再见(4)
接下来几天,那个贝司手再也没有向黎锋要过货,这让他感到有点儿失落。其实,倒不是因为失去了这个客户,而是他没机会再去挑逗瑶瑶了。虽然他可以去酒吧见她,但她对他总是冷脸相向,好像毒品交易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牵系,而少了这笔交易,他们便再无瓜葛可言,只是陌路人了。
祸劫双至
一天,黎锋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那人的声音低沉而怪异,说是要购一批数额可观的冰毒。这对黎锋来说,是个很令人兴奋的消息,如果能做成这笔交易,就意味着他从底层小毒贩向毒枭跨近了一大步。当然,他对这笔大生意也不是没有犹豫,毕竟对方是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而这种陌生生意,往往意味着更大的危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