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宇赶到医院,王雅可正在输液。值班医生说,她只是因神经过度疲惫衰弱受到惊扰而昏厥,身体并无大碍。王雅可回忆了在电梯里遭遇的咄咄怪事——
她独自进入电梯,升至第13层,电梯突然停下,进来一个怪异装扮的男人。这段时间,城市街头疯狂流行面具人,潮得令人咂舌,王雅可早已见惯不怪。她抬头瞥了对方一眼,那人两只眼皮外翻,眸子里血水直往外冒,嘴角边还有两颗恐怖吓人的獠牙,活生生的地狱厉鬼……对方打量王雅可一番,声音怪异、似人非人地问道:“你是王雅可女士?”说着,他眼里喷出血雾,粘了王雅可一脸血水。王雅可因恐惧失声惊叫一声,双眼迷花,一头昏眩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带血的舞鞋(4)
怪物、似人非人?裴宇心里虽说惊骇不堪,但更多的是自责:“都是我不好,整日忙忙碌碌,没时间照顾你。”
王雅可精神好了许多,幽幽地说:“你有什么事情不要自个儿憋在心里,好吗?”
裴宇捏住王雅可的手,心里经过一番剧烈思想斗争,才垂头丧气地把母亲患病的大致情况给讲了。谈起自己的家庭,裴宇素来都是自卑,但他善于把这种自卑转化为动力。
王雅可忙坐起身,紧紧抓住裴宇的胳膊:“你一直瞒着我,是因为害怕失去我?裴宇,你多傻。我们明天就去看望母亲,把她接到省城治病!”
王雅可打完点滴,坚持回去居住。客厅茶几上那个彩条纸盒让王雅可生出几分恐惧。那正是自己在楚韵餐厅门前被卷毛抢走的快件……王雅可十分震惊,看着那快件,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裴宇注意到王雅可的脸部表情,一摸后脑勺:“这事都忘记告诉你,我回家看到你的快件放在门外面,拿进了屋里。”
王雅可瞪大眼睛,那卷毛将快件按上面的地址送到家门口,有这种可能吗?二人边看晚间新闻,边撕开快件盒子上的胶布,最里层的那个小盒子装着一只纸鸽。王雅可拿出来,映着灯光左右细瞧。奇怪的事情眨眼间发生,那只纸鸽突然空瘪瘪地柔软下来,成为了一张纸。
眼前魔术般的瞬息变化,裴宇甚感奇怪,接过那只空瘪的纸鸽,那分明是一张乡村道士做斋画符常用的黄裱纸。上面用红颜色画着一双鞋,还写有几行朱砂小楷:穆家鞋,脉相传,莫独占,二十载,必遭难……
这分明是诅咒!又是穆家鞋,看得出,这快件一定是冲着自己来的。可为何要寄王雅可收,难道就是为了告诫她,穆家鞋是穆家祖上传承的宝物,不能私自独占,否则被诅咒……裴宇心里不禁苦笑一声,穆宗尧兜了好大的圈子,也是为了那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皇赐鞋。看来这件事有点复杂,还得暂且向王雅可保密。
御用舞鞋
第二天,小两口起了个大早,准备坐头班动车去老家县城医院看望母亲。收拾停当,临动身时,王雅可突然接到青少年中心的电话。头儿在电话里说,中心将选送一个节目参加全市迎新年联欢晚会,即日起由王雅可担任主教练开始组班编排。
放下手机,王雅可定定地看着裴宇,显出无奈神情,欲言又止。
裴宇已听清楚通话内容,在她额头深情吻了下:“你去忙工作。单位领导让你担任节目教练,是上级对你工作能力的肯定,千万别错过机会。再者,我自个儿回去更轻便,向母亲解释一下,老人家定会理解。”
到了上班时间,王雅可赶往青少年中心接受任务,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然而,裴宇到达老家县城医院,医生却告诉他说,他母亲已于前天回家了。裴宇心急如焚,马不停蹄,连忙搭乘开往山寨的汽车直奔家中。到达老屋时已是下午,果真看到母亲坐在家门前木凳上梳头。
医生说过,母亲的干细胞造血功能正在减弱,建议最好在近期移植干细胞。想着母亲辛苦了一辈子,现在落得这种病,他心里非常难过。如果自己能够配型,他愿意献出所有干细胞,可他跟母亲的血型完全不合。裴宇早在路途思虑过,怎样向母亲探问穆家皇帝赐鞋的事情,就直截了当地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