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冷冷一笑,手一扬,一粒铁丸飞向地宫中部的一座小阁楼,几扇屏窗应声开启,数百只金雁飞出阁楼,沿地宫四周飞行。金雁速度极快,如飞镖利器,所经之处,有数十人倒下,众皆骇然。李斯再一扬手,阁楼内发出嗡鸣之声,金雁尽皆掉头飞回阁楼。
章邯不为所动,道:“若是反贼千军万马冲进地宫,几只毒雁如之奈何?”
李斯道:“陵成之时,整个地宫将淹没在水银湖下,宫外有坚如钢铁的三道高墙,高墙密布弩箭,高墙外是十米深的地下江河,绕城循环流淌千年不绝。纵是千军万马,休想靠近地宫半步!”说完,李斯拂袖而去。
走近洞口时,李斯看到被陶俑拘押的杜长生,脚步慢了下来,缓缓走到杜长生面前。陶俑禀报:“大人,此人非我朝人,不知何故闯入地宫,带来听候大人发落。”
李斯细细打量一番杜长生,面带笑容说:“带他到一号坑来。”
杜长生在陶俑的挟持下,随李斯向坑道的另一端走去。走了一袋烟的工夫,他们来到坑道尽头。杜长生眼前一亮,又是一惊:这里竟是兵马俑一号坑!白天千万人在这儿参观,晚上竟是兵马俑活动的地方。
只见坑里密布成千上万个陶俑,有步兵俑、骑兵俑、车兵俑、弓弩手、将军俑等,个个体格魁伟,威风凛凛。步兵俑身着战袍,背挎弓箭;骑兵俑大多一手执缰绳,一手持弓箭,身着短甲、紧口裤,足蹬长筒马靴,准备随时上马搏杀;车兵俑有驭手和军士两种,驭手居中,驾驭战车,军士分列战车两列,保护驭手;弓弩手张弓搭箭,凝视前方;将军俑神态自若,一副临阵不惊的大将风度;陶马体形健硕,肌肉丰满,昂首伫立,鬃毛纷飞,似乎正在战场上奔驰……
李斯指着坑道尽头处的一个将军俑,笑道:“你们看,这是谁?”
陶俑惊叹:“这不就是此人么?原来他是我大秦王朝将军。可为什么是这身装扮呢?”
杜长生看着那个将军俑,心中也惊诧不已。平时虽然有人说他长得像兵马俑,可眼前这个将军俑竟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实在是令人震惊!
李斯道:“你们要善待此人,他是我秦王朝守陵将军之后裔,两千多年后,秦陵地宫再见天日之时,他负有重大使命。”说完,李斯径直离去。
杜长生想追上李斯问个究竟,身子一动,猛然醒来,原来又是一场梦。他再一看,陶俑还静静地躺在自己身边。
罗继文赶来时,杜长生还昏昏迷迷地睡着。罗继文摸着杜长生滚烫的额头,心疼地说:“你这娃呀,咋就这憨哩!”
此时,杜长生身边躺着那具无头陶俑,他已把陶俑身上的泥土擦得干干净净,显露出一种年代久远的光泽。罗继文这时才发现,陶俑的身高、块头都与杜长生极为相似。罗继文不由感叹道:“长生呀,你前世肯定是秦始皇手下的将军,转世落在咱村,实际上一直在为秦始皇守陵哩。”
地铁下的秦俑(8)
杜长生醒来了。他感觉身上的伤痛渐渐消散,发热的脑子好像清醒了一些。他本打算跟罗继文讲讲那个奇怪的梦,可那种感觉太真实了,如果不是梦,谁又会相信呢?
在罗继文的照顾下,杜长生吃了点东西,便开口问道:“罗叔,你说兵马俑都发现出土这么多年了,考察队来咱这儿多少回了,怎么完全没有发现这个地宫呢?”
“秦始皇是何等样人,我想,这次修地铁必定惊扰到沉睡了两千多年的秦始皇陵,但何时能出土,还要看天意了。”
杜长生说道:“真的有那么神奇吗?你是不是占书看多了,把秦始皇想得太神了?”
罗继文摇摇头:“我并不是人们骂的那种神经病、书呆子。看书是一方面,可咱们祖祖辈辈是生在这方土地、长在这方土地上的人,细想想,咱们经历的看到的听说的,好多和史书上讲的是一样的。别的不说,单说咱临潼的石榴就是一奇。”
杜长生感到莫名其妙:“石榴有什么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