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的精神永在!孔子的学说永存!
“教同化雨绵绵远,泉似文澜汨汨来。”这里的山山水水、花花木木都在深情地诉说:一位伟大的文化巨人曾光临过我们,曾与我们朝夕相处。
人们留住了孔子。孔子的思想,世世代代地潜移默化着这里的人们,滋润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他们将孔子当年的露天讲台升格为气势恢宏、蔚为壮观的书院,并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叙写着传儒重道的历史,一直写到今天,也许还会永远写下去。
约西汉文帝十六年(前164年)至武帝元狩元年(前122年),邑人在新洲孔子山傍掘出秦隶“孔子使子路问津处”石碑。刘邦之孙,淮南王刘安为纪其事,遂在问津碑发掘处建亭立碑,建孔子庙,以供人祭祀,并征召学士在庙内讲学著书。淮南王立都六安,邾县为其属地。其时,汉武帝采纳董仲舒的建议,“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学成为维护国家政权的理论学说。
东晋成帝咸康二年至四年(公元336年——338年),时任豫州刺史毛宝,曾在此拜谒孔子庙,拨款修葺。
唐武宗会昌二年至四年(公元842年——844年),时任黄州刺史(新洲为黄州府治)、著名诗人杜牧扩建孔子庙。取唐玄宗封孔子“大成至圣文宣王”之意,更届名为“文宣庙”,并在此开坛讲学。
南宋荆湖制置使孟珙增修孔子庙,大思想家、理学之集大成者朱熹(公元1130年??1200年)来此讲学,传道授业,答疑解惑,并题诗赠孔子山庙学。诗云:“苍颜已非十年前,把镜回看一怅然。履薄临深谅无几,且将余日付残编。”朱子此时已年近七十,有时不我待之感。
元初,江西庐陵名儒、南宋末时湖广儒学提举龙仁夫,拒元不仕,效仿长沮、桀溺归隐孔子山中,在此首创问津书院(时人称“孔子山庙学”或“龙仁夫书院”),筑室讲学。平生以重道为已任,博学多闻,所撰《周易集传》18卷,见解独到。卒年90余岁,葬于阳逻华山。后学颇推崇其气节,多有赞颂。其墓旁及问津书院分别建有祠堂,立有牌位,每年都要凭吊、奉祀。
元未,陈友谅起义军攻占新洲城,并称帝于邾城。朱元璋进攻新洲,打败陈友谅。孔庙、书院惨遭兵燹,毁于战火。后经地方官吏和儒士多次修复,但规模大不如从前。
明朝,尚书耿定向、御史舒山、湖广巡抚熊尚文等高官鼎力相助,两次大规模复建书院,孔子庙与学宫合建,并在河南商城汤池建问津书院分院。熊尚文还题写了“问津书院”四字。“一时鄂城、汉上、衡山、耒阳以及京都之首善、江右之澹祠、无锡之东林,互相章明,而问津之盛遂擅天下。”明代南昌大儒朱试曾说:“澹祠、问津,彼此相望,大张正学,俾江楚俨然邹鲁,诚确论也。”
明未崇祯八年,书院又毁于战乱。清代,康熙初年再度复修并扩建。清咸丰初年,太平天国军与曾国藩的湘军大战新洲,书院三度兵燹,同治、光绪年间又数次复修并予扩建。清代康熙、嘉庆两皇帝御赐问津书院“万世师表”、“圣集大成”金匾,更使其声播海内,名噪一时。湖广提学使蒋永修撰千余言,作“重修问津书院碑记”。
民国初年,著名书法家、孙中山总统府官员张翼珍为问津书院重修题写“问津书院”石匾。其后,作为小学、初中、干训场所存在了几十年。“雾暗秦碑涩,云生汉殿荒。空余耦耕地,今古共栖皇。”秦时明月依旧,汉唐繁华无驻。十年“文革” 尤如十年梦魇,历朝历代官府和文人墨客打造的楚天学府已是满目疮痍。她由一个腰缠万贯的富翁,变成了一个家徒四壁的穷汉。供奉千年的孔子、朱子塑像被推倒,康熙嘉庆御匾被抢,碑刻成了农家庭院的垫脚石,孔叹桥面盖了房,典籍散失,礼器无存,千年古树横遭砍伐。实在令人痛首扼惋!仅存的布满青苔的大成殿、空空如也的仲子祠、朱子祠,以及大成殿内外半石半木的高高支柱,台阶前雕刻有五爪龙的残缺不全的汉白玉墀,还可想见这里曾百官朝觐、名儒讲学、众生会试的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