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叫包玉山的学生,当时身体十分弱小,是汉文班里最小的学生。起初,他一句汉话也不懂,还常常想家哭鼻子。乌云老师让他住到自己家,和自己的儿子马迎春睡在一个炕上,一住就是3年。当时细粮很少,乌云老师看包玉山身体弱,每次参加校田劳动时,都要给他烙两张饼,煮几个鸡蛋带上,而自己的儿子却没有,常常撅起嘴表示不满。一天晚上,包玉山肚子疼,乌云老师就用自己温暖的手,轻轻地给他揉啊揉,包玉山渐渐地舒服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第二天早上,他才发现,乌云老师的一双眼睛熬得通红,她一直在他身边挨到天明啊!冬天,教室里冷,包玉山的小手总是冰凉,乌云老师用铁皮罐头盒做了个小火炉,装上烧红的木炭,让他提着火炉上学。小火炉温暖着包玉山的手,更温暖了他的心。现在,他也上完大学,成了哲里木盟医院的医生。
还有莫日根、乌兰哈达也在乌云教师家住了3年,后来也都上了大学,莫日根还到了北京工作。
还有……
乌云老师记不清了,她把那么多学生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给了他们温暖和微笑。
“除非躺倒起不来”
人们常说,学校就是园圃,教师就是园丁。为了培养出灿烂茁壮的花朵,园丁必定要付出辛勤的汗水。30年来,乌云老师兢兢业业地工作,讲台就是她的阵地,她说:“除非躺倒起不来,否则我一定坚持给学生们上课。”
1971年2月8日,她的丈夫因患肝硬化,永久地离开了人间,撇下了她和两个还不到10岁的孩子,她悲痛万分。她的丈夫是蒙古族人,英俊潇洒,他们曾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现在,他走了,走得过早了……
3月1日,库伦中学开学的那一天,学生们看到,他们尊敬的乌云老师又站在了讲台上。她承受了巨大的悲痛,她消瘦了,脸色也不好,但是当她讲课的时候,脸上依然浮现出慈母般的微笑。同学们感动极了,他们把泪水悄悄地咽进肚里,他们认真地聆听着老师的教诲,他们知道,这才是老师的心愿啊!
有一次,学校参加修河堤劳动。当时,乌云老师正在害眼病,眼睛肿得厉害。但她仍然坚持和学生一起干,同学们干劲很足,挥锹往河里填土,乌云老师一边喊着“加油”,一边毫不示弱地猛干着。因为劳累过度,她只觉得眼睛很模糊,仿佛镜片擦不干净似的。第二天,她怕耽误课,没和别人透露,又继续上讲台了。过了几天,她才抽出时间去医院检查,医生说:看得太晚了,已经成了永久性白翳。现在,乌云老师的双眼视力一个0.1,一个0.05,几乎失明了。
一次学期期末,乌云老师感到胸疼得厉害,有时疼得直不起腰身。当时正是学生最需要老师的时候,她就弯着腰坚持站在讲台上,辅导学生期末复习迎考。直到元旦那两天放假,她站不起来了,大家送她去医院。医生检查后,确诊是胸膜炎,先后抽出胸积水2000毫升。医生简直不敢想象,她是怎样战胜病痛,坚持讲课的。
还有一次,乌云发着高烧,一个星期没有吃东西,但她却一天也没有离开讲台。直到后来,同学们看到她苍白的脸上冒着虚汗,衣服溻在身上,猜想她肯定又在带病上课。同学们实在忍不住了,不让她讲了,硬是陪着她去了医院。这一次,她患了结核病。
乌云老师仍然坚持给同学们讲课。她教给学生的已不仅仅是文化知识,而是怎样做一个正直淳朴的人;她不单是用语言来讲课,而是用她高尚的情操、她的责任心和爱心讲课。
《我爱中国——伟大的母亲》
1972年,中日恢复邦交,日本首相田中角荣访华。听到这个消息,乌云老师寻找亲人的心愿萌动了——她不知道父亲是否还健在,她只记得小时候妈妈常给她看一张照片,说那是她留在日本的亲哥哥。她就托人回国打听。五月份,她的哥哥立花甫真的来信了,告诉她父亲已经去世,并要她回日本探亲,为父母扫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