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来喝杯咖啡吧,”木民妈妈热情地请某甲和某乙到外面阳台上。赫木伦跟在他们后面,因为有了当翻译的新差使,他觉得十分得意。
☆☆☆
某甲和某乙就是这样住到木民家来的。他们不吵不闹,总在一起,眼睛从来不离开他们的手提箱。第一天天快黑时,他们非常担心:发疯似地在楼梯上走上走下好几次,最后躲在客厅的地毯底下。
“你们么怎啦?”赫木伦问他们。
“格罗克来了!”某乙悄悄说。
“格罗克?他是谁?”赫木伦听了有点怕,问道。
“她大巨、酷冷、怕可!”某乙说。“关上门别让她来进。”赫木伦跑去找木民妈妈,把这个可怕消息告诉她。
“他们说有一个巨大、冷酷、可怕的格罗克,她要上这儿来了。咱们今天晚上得把所有的门锁上。”
“不过没有一扇门有锁,只除了地窖门,”木民妈妈用担心的口气说。“天呐!外国人总是这么麻烦。”她于是去告诉木民爸爸。
“咱们得全副武装,并且把家具移去顶住门,”木民爸爸说。“这么巨大的格罗克可能很危险。我要在客厅装上警钟,某甲和某乙可以睡到我的床底下。”
可某甲和某乙已经爬进写字桌抽屉,不肯出来。
木民爸爸摇摇头,到板房去拿一支旧式的大口径短枪。
天早黑了;萤火虫带着它们的小灯出来;花园里满是天鹅绒似的黑影子。风在树木之间阴沉地飒飒响。木民爸爸在小路上走时,有一种害怕的感觉。万一这格罗克就躲在矮树丛后面呢:她是什么模样的,特别是她大到什么程度?等他重新进屋,他把一张沙发推到门前,说:“咱们得通宵让灯点着。你们大家要保持警觉,小嗅嗅得睡到屋里来。”紧张极了……接着他叩叩写字桌抽屉,说:“我们会保护你们的!”可是没有回答声,因此他拉开抽屉,看看某甲和某乙是不是已经给逮去了。不过他们睡得甜甜的,身边放着他们的手提箱。
“好了,咱们上床吧,”木民爸爸说。“不过你们都得武装好。”
他们吵着说着各自回房,转眼间木民家一片寂静,孤零零的煤气灯在客厅桌子上亮着。
半夜了。接着敲一点钟。到两点过一些的时候,麝鼠醒来要下床。他昏头昏脑地摇摇晃晃下楼,”在挡住门的沙发前面站住,觉得异常奇怪。“什么意思!”他咕噜了一声,就想把它推开,这时候,木民爸爸装的警钟自然就响起来了。
一转眼间,整座房子充满了哇哇叫声、枪声、脚步声,大家拿着斧子、铲子、耙子、石头、小刀和剪刀冲下楼到客厅来,站在那里看着麝鼠。
“格罗克呢?”小木民矮子精问道。
“噢,这不过是我,”麝鼠赶紧说。“我只是想出去看看星星。我把你们那傻瓜格罗克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那你马上出去,”小木民矮子精说。“再别这样了。”他说着把门打开。
这时候——他们真看见了格罗克。人人都看见了她。她一动不动地坐在台阶下面的沙路上,用毫无表情的圆眼睛盯住他们看。
她并不怎么大,看来也不危险,可大家就是觉得她极其坏,而且会在那里一直等下去。这就糟糕了。
没有人有足够的勇气去进攻她。不过她坐了一会儿,也就溜到黑暗中去了。可她坐过的地方,地面冻住了!
斯诺尔克小子关上门,浑身抖了一通。“可怜的某甲和某乙!”他说。“赫木伦,你去看看他们是不是醒了。”
他们是醒了。
“她走了吗?”某甲问道。
“走了,你们在现以可稳稳安安地觉睡了,”赫木伦回答说。
某甲叹了口气,说道:“谢谢爷老天!”他们连同手提箱尽可能缩到抽屉尽里头,又去睡觉了。
“现在我们可以回到床上去睡了吗?”木民妈妈放下她的斧子说。
“可以了,妈妈,”小木民矮子精锐。“小嗅嗅和我守卫到太阳出来。可你把你的手提袋放在枕头底下,好安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