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鼻子的小矮人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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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鼻子的小矮人 (2)

  “先生,”他说,“您有块玻璃能让我照照吗?”

  “年轻人,”皮匠答道,“你的外表没人愿意看到。你不必浪费时间找玻璃来照。而且,我没有玻璃。如果你非要的话,最好去找剃头匠奥本,他住街对面,去跟他借吧。再见!”

  说完他轻轻地把詹姆推到街上,关上门,继续干活。

  詹姆走到街对面的理发店,以前他就认识剃头匠。

  他说:“早上好,奥本,我可以借你的镜子照一下吗?”

  “请自便,”剃头匠说着便大笑起来,店里的所有人都大笑不止。“你是个漂亮的年轻人,长着天鹅脖子,白色的手和小鼻子。你这是白费力气,但只要你愿意尽管照吧。”

  剃头匠说完了,房间里一阵窃笑。詹姆走到镜子前,伤心地凝视着镜中的影子,眼泪流了下来。

  他想:亲爱的妈妈,难怪你认出不自己的孩子。他根本不是以前你引以为豪的那个相貌了。

  他的眼睛变得十分小,像猪眼,鼻子大且弯过嘴和下巴,脖子整个不见了,头僵硬地固定在肩膀中间。他和七年前一样高,但身体却变得很宽,他的背和胸向外隆起,像两个大袋子。他的腿小而细,而胳膊却和成年男子的胳膊一样粗,手呈棕色,手指又细又长。

  然后他记起了第一次遇到老太婆的那个早晨,以及她的威胁,于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理发店。

  他决定再去找他的妈妈,看到她还在市场。他恳求她安静地听完他的叙述,提起他和老太婆一起离开的那天,以及童年的许多事情,告诉她仙女如何蛊惑他,让他工作了七年。汉娜不知道该怎么想——故事太奇怪了,把眼前这个丑陋的侏儒想象成是自己漂亮的儿子实在不可能。最后她决定去找自己的老公谈谈。她收拾完篮子,让詹姆跟着,直奔皮匠店。

  她说:“老公,这个怪东西说他是我们失踪的儿子。他告诉我说他七年前被人偷走,被一个仙女蛊惑。”

  “真是!”皮匠生气地打断她,“他告诉你这些?他这个恶棍!为什么一个小时前我告诉他的事情他又拿去哄骗你?你被他骗了,我的儿子是他?等等,我来教训他!”

  说着,他抓起一捆皮带,使劲地抽詹姆,詹姆哭着跑走了。

  可怜的小矮人只能到处游荡,他没有吃的没有喝的,让他高兴的是夜晚能够躺在教堂的台阶上睡觉。次日早晨太阳初升时他醒来,他开始考虑怎么养活自己。突然他想起自己是个优秀的厨师,于是决定去找个干活的地方。

  天大亮时他向皇宫出发,因为他知道统治这个国家的伟大的公爵喜欢好吃的。

  到了皇宫,所有的仆人都围着他取笑,最后他们的嘈杂声和大笑声引得大管家冲了出来,他大声呵斥道:“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们能不能安静点?难道你们不知道殿下还在睡觉吗?”

  有些仆人马上散开了,其他一些指着詹姆。

  真是的,管家看到如此搞笑的长相很难克制自己,不过他命令仆人们散开,领着小矮人去了自己的房间.

  当他听到他想找个地方做厨师时,说道:“小伙子,你搞错了吧。我想你是想成为伟大的公爵的小矮人,对吧?”

  詹姆答道:“不,先生。我是位有经验的厨师,如果您好心带我去找主厨,他可以发现我的用武之处。”

  “好吧,既然你希望。可是相信我,做公爵的玩偶会轻松些。”

  说着,大管家领着他去主厨的房间。

  “先生,”詹姆问道,同时弯腰鞠躬,鼻子几乎触地,“您需要一位经验丰富的厨师吗?”

  主厨从头到脚地打量他,突然控制不住大笑起来。

  “你是厨师?!你以为我们的灶台低得能让你看见平底锅底吗?噢,我亲爱的小家伙,把你带到我面前的人只是捉弄你。”

  但是小矮人没有退缩。

  “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多用一两只蛋,或者多用一点黄油、面粉或是调料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他说,“说出你想煮的菜,按我的要求备好配料,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