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地翻出些药强迫自己吞下,不用指望会有人前来嘘寒问暖。
第二天早晨醒来,照例又懵懂了许久。“我是谁?”“我这是在哪里?”到了明白自己为何人,身处何方时,发现高烧已退,但体力也衰退了许多。揽镜自顾,一张本来白净的脸变黑了,眼窝深陷,还夹有丝丝泪痕。
“行遍天涯真老矣!”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淹没了我。像哈姆莱特面临“是生存还是毁灭”的巨大矛盾,我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还是回家吧!是的,我太累了,没有力量坚持了。回家回家!脑子里全被这一想法占据了,我无法不再想家,于是我倒在床上,趴在被子里,嚎陶大哭。
第15天,我又回到了李园乡艾家岭。
“可爱的小人儿,又回来了!”林晓芙老远跑过来,拥抱了我,爱怜地说我又瘦了一圈。
我伏在她肩上,把那次遭遇抽泣着告诉她。
“这算什么呢?在外面闯荡了十几天,还是这样小家子气!”晓芙姐捧起我的脸,为我揩干泪水,“笼子再大不是天空,你在天空中度过了15天,够幸福的了,何况那‘克格勃’还有些善意的,还哭什么鼻子?”
顿觉释然,我根本没有理由伤心。我毕竟是经历了许多人不曾经历过的小小人生,我毕竟尝到了生命自由自在的滋味。更重要的是,我靠自己的翅膀在天空中翱翔了整整15天!
现在太阳又升起来了,是全新的。晓芙姐正在为我收拾行李,一身的疲惫已被一夜的睡眠熨得平展而舒坦。
好的,你听我唱一支歌吧,晓芙姐说她最喜欢听:
“天生自由,如风呼啸;天生自由,如草滋长;天生自由,追踪你心的去向……”
“嗯,这歌子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