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人
有很多叔叔阿姨开玩笑地问我:“邸琛,你妈妈‘喂’你什么好东西让你长得这么结实,像个小老虎似的?”我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牛奶!”对呀,每天一杯鲜牛奶是我早餐不能缺少的。而每天供应我牛奶的是一位普通的老人,他无论春夏秋冬,几乎每天早上都在卖牛奶,哪怕是在严寒的冬天,他也会把牛奶挨家挨户地送上门。
记得一场大雪过后,北风卷着雪粒,打在大的脸上像刀割一般。
妈妈以为那位老人不会来了,正准备去家属院小店打点果奶,而他却准时来了。我见他戴着两块皮毛耳套,光秃秃的脑袋顶被冻成红紫色,木刻似的皱纹爬满了他那古铜色的面庞,一双昏花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背有些驼了,穿着一身破旧的工作服,脸上却有着永驻的微笑。只见他用两只冻僵的手做个喇叭式,用极响亮而清晰的声音在喊:“打鲜牛奶喽!”这声音传得很远很远。
妈妈惊喜地说:“卖牛奶的老人来了,快,快取奶瓶!”我急忙取出奶瓶,这时候,不少人拎着瓶子聚到他周围。我赶紧把瓶子递给老人,盯着他打开瓶盖,拔起塞子,然后在瓶子上插上漏斗,接着舀上满满一舀子白净的鲜奶,“咕嘟嘟”灌进瓶子。待鲜奶灌满后,他把瓶子塞好,递给我说:“拿住了。”他那十分慈祥的面孔流露出百般慈爱,而他那声关切的嘱咐“拿住了”更是让人心里暖洋洋的。我极其高兴地接住了瓶子,他又不慌不忙地给别人打奶了。
打牛奶的人们也总是心平气和地对待他,有时还跟他聊上一两句,走时一个个都满脸笑容。
这里绝没有讨价还价声,有的只是平和愉悦的气氛。大人们都说老人卖的牛奶新鲜、干净、不掺水、味正,买回来放一天也不坏……这时尽管是严寒的冬天,我却感到有一股暖流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