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下)-第二部-第五章
潘克拉托夫走下讲台,全场向他热烈鼓掌.会场上许多人站了起来.自发地唱起了无产阶级庄严的国际歌. 第二天,图夫塔那里聚集了十来个人.杜巴瓦说:
"我跟什科连科今天就动身回哈尔科夫去.我们在这儿已经没什么事可干了.你们尽量不要散伙.咱们只有等待时局发生变化了.很明显,全俄党代表会议一定会批判咱们,不过,我认为,还不至于马上采取迫害行动.多数派决定在工作中再考验考验咱们.现在,特别是在这次大会之后,再搞公开斗争,就会被开除出党,这可不合咱们的行动计划.将来会怎么样,现在还难以预料.就这样吧,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杜巴瓦站起来要走.
细身材.薄嘴唇的斯塔罗韦罗夫也站了起来,咬着舌头,结结巴巴地说:
"德米特里,我不懂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大会的决议咱们不一定服从?"
茨韦塔耶夫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
"形式上还得服从,要不,你就别想要党证了.咱们看看刮什么风再说,现在散会吧."
图夫塔在椅子上不安地动了一下.什科连科愁眉不展,脸色苍白,因为老是失眠,眼圈发黑.他一直靠窗坐着,苦苦地啃着指甲.一听茨韦塔耶夫最后这几句话,他突然把手放下,朝在场的人转过身来.
"我反对来这一套."他生气地粗声说."我个人认为,大会的决议我们必须服从.我们已经申述了自己的观点,大会的决议我们应该服从."
斯塔罗韦罗夫用赞同的目光看了看他.
"我也是这个意思."他咬嘴咬舌地说.
杜巴瓦狠狠地盯住什科连科,咬着牙,非常露骨地挖苦他说:
"悉听尊便,根本没人管你.你还有机会到省党代会上去'忏悔,呢."
什科连科跳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话,德米特里,老实说,你这话只能让人反感,我不得不重新考虑昨天的立场."
杜巴瓦把手往外一挥,对他说:
"你只能走这条路了.快认罪去吧,现在还不晚."
杜巴瓦同图夫塔等人一一握手告别.
他走后,什科连科和斯塔罗韦罗夫接着也走了.
一九二四年在滴水成冰的严寒中来到了.整个一月份,冰雪覆盖着祖国大地,天气异常寒冷,月中又刮起暴风,大雪下个不停.
西南的铁路线全被大雪封住了.人们和这无情的天灾展开了斗争.除雪车的螺旋转子钻进高大的雪堆,为火车开路.因为天冷风大,结上冰的电报线断了不少,十二条线路只有印欧线和另外两条直通线还畅通无阻.
在舍佩托夫卡火车一站的报务室里,三架莫尔斯电报机啪嗒啪嗒地响着,只有内行人才能听懂这不绝于耳的密语.
两个女报务员都很年轻.从开始工作到现在,经她们手收发的电报纸条,顶多也就两万米长,可是,跟她们同事的老报务员却已经超过二十万米了.收报的时候,他用不着像她们那样,看着纸条,皱着眉头,去拼读那些难认的词和句子.他根据电报机的嗒嗒声,就能把电文译出来,一个字一个字地抄在纸上.现在他正在收听并记录电文:"同文发往各站,同文发往各站,同文发往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