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个一片喧哗的院子;经过两个装束配得上那滚动到角落里去的红色救火车的门房;他俩走进了办理他们的事情的办公处,派尔和弗赖夏先生把他们留在那里站一会儿,他们就上楼到"遗嘱部"去.
    "这是什么地方?"脸上长着雀斑的绅士对大维勒先生耳语说.
    "'统一公债,的衙门,"执行人用耳语声回答说.
    "那些坐在柜台后面的绅士是些什么人?"哑嗓子的马车夫问.
    "我想就是'减价统一公债,吧,"维勒先生答."他们是不是'减价统一公债,呀,塞缪尔?"
    "嘿,你以为'减价统一公债,是活人吗?"山姆问,有点鄙视的样子.
    "我怎么知道?"维勒先生反问;"我觉得他们很像就是了.那末,他们是什么人呀?"
    "文书们,"山姆答.
    "干么他们都在吃火腿夹面包呀?"他父亲问.
    "因为他们在办公吧,我想,"山姆答,"那是制度的一部分;他们在这里老那么做,整天!"
    维勒先生和他的朋友们还没有来得及想一想这种和国家的货币制度有关的古怪规矩,派尔和威金斯.弗赖夏就来了,并且把他们领到柜台的一处,那上面有一块圆形的黑色牌子,牌子上有大大的一个W字.
    "那是什么意思呀,先生?"维勒先生问,使派尔注意那牌子.
    "是死者姓氏的第一个字母,"派尔回答说.
    "我说呀,"维勒先生说,转过身来对着那几位公正人."这里有毛病了.我们的第一个字母是V呀......这不行的."(牌子上原为"遗嘱"缩写之第一字母,派尔故意开玩笑,因"维勒"的第一字也是W;但维勒先生一贯自以为是V.)
    公正人们立刻发表他们的决定意见,认为事情在W这个字之下进行是不合法的;所以,那是完全可能会至少僵持一天的,要不是山姆采取了迅速的.然而初看上去是不孝的行动:他拉住父亲的衣襟,把他拖到柜台旁边,把他按在那里,直到他在两张证书上签好字才罢;根据维勒先生的写字习惯,那是那么繁重和费时间的工作,所以当它完成的时候,那承办的文书已经剥了和吃了三只里伯斯顿苹果.
    因为大维勒先生坚持立刻把他的一份卖掉,他们就从银行走到股票交易所的大门口,威金斯.弗赖夏老爷进去了一小会儿,就带着一张史密斯.培恩和史密斯的支票回来了;那是五百三十镑,就是第二位维勒太太的公债储金的结余,照当天的市价算给维勒先生的.山姆的两百镑转到了他的名下,于是,威金斯.弗赖夏先生拿了付给他的佣金,不在乎地丢进上衣口袋,逍逍遥遥回他的办公室去了.
    开头,维勒先生顽固地决定支票非兑换现款金镑不可;但是公正人们提醒他说,假使那样,他就得破费钱买一只小口袋装钱回去了,所以他同意了接受五镑一张的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