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论(中)-第二卷-第六篇-防御-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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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论(中)-第二卷-第六篇-防御-第八章


    因此,即使敌人在进攻路程的终点已被进攻中的各种困难弄得疲惫不堪,并且由于兵力分散.饥饿以及疾病而受到了削弱和消耗,能促使他退却并放弃已得到的一切的,依然永远只是对我们武力的畏惧.不过这样的决战和在战区边沿附近进行的决战自然有很大区别.
    我们在战区边沿附近进行的决战中,只有用自己的武力对付敌人的武力,只有用自己的武力制服或者摧毁敌人的武力.可是在进攻路程的终点,敌人的军队由于劳累,消耗了一半,我们的武力在这时所起的作用就完全不同了.所以,我们的军队虽然是决定胜负的最终的因素,可对决定胜负来说已经不再是唯一的因素了.敌人的军队在前进中的损失为决定胜负做了准备,这种损失可以达到那种程度,以致仅仅是我们有反攻的可能性就可以致使敌人退却,也就是说就可以引起剧变.决定胜负的真正的原因在这种场合只能是敌人在前进中的疲劳.当然,防御者的武力没有起作用的场合是没有的.可是在实际分析问题时,重要的是区别两个因素中哪一个起主导作用.
    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认为可以说,在防御中根据进攻者是被防御者的武力所打败,还是因为自己的劳累而崩溃,存在着两种决定胜负的方式,即有两种对付进攻的方法.
    不言而喻,第一种决定胜负的方式主要用于采用前三种防御方式的场合,第二种决定胜负的方式主要用于采用第四种防御方式的场合.而且,大多数情况下,只有在向本国腹地作深远的撤退时,才能通过第二种方式决定胜负;同时,正因为通过这种方式能够决定胜负,人们才愿意进行这种重大牺牲的退却.
    这样,我们就知道了两种不同的抵抗原则.在战争史中有一些战例可以很清楚地把这两个原则区别开,如在实际生活中区别两方基本概念那样清楚.1745年,当腓特烈大帝在霍亨甫利得堡进攻奥地利军队的时候,奥军正好从西里西亚山区下来,此时奥军的兵力既不可能因为分散,也不可能由于劳累而受到显著的削弱.与上面的情况完全不同的战例是:威灵顿在托里希-佛德腊希的筑垒阵地上,一直等到马森纳的军队因为饥寒交迫而不得不自行退却.在这种情况下实际上削弱进攻者的并不是防御者的武力.而在另一些战例中这两种抵抗原则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处,不过也可以肯定其中有一种原则是主要的.1812年的情况就是这样.在这一著名战局中尽管发生了许多的流血战斗(如果在其他场合,发生这样多流血战斗也许就能说是用武力彻底决定胜负了),依旧没有一个战例比这个战例更能清楚地说明,进攻者是怎样由于自己的劳累而遭受覆灭的.三十万人编成的法国中央军团到达莫斯科时只剩下大约九万人,而派遣出去的只不过一万三千人左右,因而,法军一共损失了十九万七千人,其中战斗减少人员肯定不多于三分之一.
    在以所谓拖延致胜著称的一切战局中,例如在有名的"拖延者"非比阿斯展开的那些战局中,主要是希望敌人自己的劳累而崩溃.
    总之,在很多战局中这一抵抗原则起了主要的作用,可惜人们没有给予应有的重视.只有抛开历史著作家杜撰的原因,深入地研究事件自身,才会找到这个决定很多胜负的真实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