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舍上的车轮-12-校舍上的车轮
“哈!”老师说。“您找对人了。我记得,到钟楼上打钟的时候,好像见过几条这样的铁棒。对,我完全可以肯定。”
“只要够长就行。”杨纳士说。
“我去看看。没有人能抢我这件差事,作为村里的法定打钟员,只有我才有钥匙。”老师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又大又旧的钥匙,举起给大家看;然后匆匆地走开了。
“幸亏给他找着一件事,”杨纳士对莱娜说。“什么都看得那么仔细,真叫我坐立不安。他跟你们孩子一样兴奋。”这时凹处已经锯完,现在的工作是把铁圈套上一半。男孩们和莱娜好不容易把车轮扶稳,让杨纳士套上那紧凑的铁圈。
野洛拿来了曲柄钻和所有的钻头。几分钟以后,老师也带来了两条生锈的大铁棒。杨纳士仔细看了看这些铁棒。“可以。又粗又结实。长得足够放轮子。幸亏你记得,”他对老师说。“恐怕这是韶若唯一没有用上的铁棒,也是刚才我担心找不到的东西。没有铁棒,我的妙计再好也没有用,我就会成为韶若的笑柄了。”
野洛爬上梯子,把曲柄钻等送给在屋顶上的人。老师去找把轮子绑在铁棒上的粗铁丝。“不能让他闲着。”杨纳士对莱娜狡猾地眨眨眼。
轮子终于准备好了。孩子们把它滚到梯子下。男人们把它抬上梯子,野洛的父亲正在屋顶上为铁棒钻洞。
冒着大风,在屋顶上做这样的事是很困难的。两个渔夫骑坐在屋脊上,等轮子一上来,就把它安放在准备好的铁棒上。忽然一阵狂风夹着冰雹劈头打来。屋脊上的人不得不俯身趴下,紧紧抓住梯子。递轮子的人,不得不停下来,在梯子上使劲抓住轮子。雹雨来的快,过去的也快。于是大家又开始工作了。
杨纳士密切地注意着一切活动。他是那么专心,好像根本不知道下了这阵雹雨。他不时地向村里那条大街张望。突然,他喊着:“看,大家来看!谁来了?是妇女们!可不是吗?雨也好,冰雹也好,她们给我们送热咖啡来了!这简直像过节一样。妇女万岁!”
屋顶上的人停止了工作。大家坐着,望着大街。妇女们簇拥着走过来,保护着热气腾腾的咖啡。突然,又来了一阵夹着冰雹的暴风,男人们紧紧攀住屋顶或梯子。
风雹过后,他们又向路上探望。“看也没用,”杨纳士叫道,“不把轮子放好就没热咖啡,什么也没有。”
“杨纳士,你真像个监工头子,”坐在屋脊上的一个人抱怨道,“就缺一条鞭子。”
“用不着鞭子,我有舌头。”杨纳士回答。
“哈,”皮尔和德克的父亲向下叫道。“鲨鱼咬掉了你的腿,可没咬掉你的舌头。”
坐在下面的杨纳士窘得红了脸,望着别处。然后从帽沿下看着皮尔的父亲,揣摩着这玩笑到底是什么意思。皮尔的父亲看见杨纳士的神色,向他善意地笑了。杨纳士在椅子中放松了,他嘘了一口气。“哈,我告诉你,”他慢慢地说,“那条鲨鱼开始看中了我的舌头。还真的好好看了一阵,因为我好好地教训了它一顿,也许它嫌舌头太硬,觉得靴子还比较柔软,就把我靴子拿走了。可那条蠢鱼怎么知道里面还有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