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没有料到已经晚了,德.伏尔玛尔先生便来找我,并通知我说于丽和茶已在等我.我抱歉地对他说道:"是您在阻止我同您在一起:我对昨晚非常高兴,所以今天早晨又回来享受;幸亏没有坏事;既然您在等我,我的早晨没有白过."
德.伏尔玛尔夫人回答说:"这说得很好;还是等待到中午,这比一块儿吃早饭丧失快乐好一些.外人从来不准早上到我房里来,而是在他们房里吃早饭.早饭是朋友们的饭;仆役被打发开的,讨厌的人从不出场;在那儿人们讲他们所想的;说出自己一切的秘密,人们在那儿不压制任何感情;人们在那儿可以不必担心冒失而沉浸在信任和亲热的欢悦中.这几乎是一个人获得准许成为他原来那样的唯一时刻:这为什么不能持续整整一天!"我差不多准备说出口:"呵!于丽,这真是个十分有趣的愿望!"但是我没有出声.我连同爱情一并勾销的第一件事便是赞扬.当面赞扬某人,除非赞扬他的情人,如果不谴责虚荣心还能做什么!阁下,您知道,如果这是人们想对德.伏尔玛尔夫人作这种责备,不,不,我尊敬她太多,所以要在沉默中尊敬她.看到她.听见她.观察她的行动,岂不是足够赞扬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