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森的长篇大论耗费了何舒蔓不少时间,大家听完都非常信服,等着安德森继续说下去。
“我发现这个村里只有一个人完全符合这种情况,那就是这位医生。”
安德森看向范医生,范医生一脸惊慌:“我?是在说我吗小蔓?我怎么了我?”
何舒蔓道:“范医生,刚才他的推理我也都翻译给大家听了,他的意思是怀疑凶手是您……”
“我?怎么可能……我为什么要杀老四啊,我……我没动机啊……”范医生紧张地看蒋家三兄弟,“真不是我,那天老四不是出去干活了吗,说不定是被土人杀了,然后趁着今天我们打猎村里没人,把他运了回来!”
何舒蔓凑在安德森耳边告诉他范医生的辩驳,安德森皱起眉,他道:“我没说过把死者吊起来的人和杀死他的人是一个人啊。”
他这话一被翻译出来,蒋大立即揪住了范医生的衣领:“那天那个女的落下的东西里不是有张毕业证吗?她和你一个学校毕业的吧,是不是你把她给放跑了?”
何舒蔓听得稀里糊涂,也不给安德森翻译了,上前劝说:“村长,好好说话……这个老外的话也别全信啊,还是等明天警察来了再说吧。”
蒋二这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是你和那群土人合起伙来了是吧?我早说你个外人信不过,让老大别太……”
蒋三这时候出来拦住了蒋大和蒋二:“大哥二哥歇歇,当着外人的面……”
“小蔓哪算外人,以后也是和我们一个鼻孔出气的!”蒋大这么说,何舒蔓不知该作何表情,她拉着安德森出去,要送他回招待所。
“我的推理怎么了?引起了很大的波澜?”
“是是是,你别管了。”何舒蔓抱怨,“一个外国人搀和这些事干什么。”
“你说什么?”安德森耳朵倒是挺尖,何舒蔓说:“我说明天警察就过来了,该怎么办他们有数。”
何舒蔓回去时,范医生和蒋二不在了,蒋三和蒋大正在说话,何舒蔓无意听到了几句,又听不太明白。
蒋大说:“那女的要是跑去市里……”
“没事,有刘老顶着,我担心的是那群土人,老范八成是被他们指示的。”
“那就得杀鸡儆猴了,他们害我们一个,我们也得……”
何舒蔓心想蒋大和蒋三对她没什么避讳,八成是因为就算她听到了他们讲话的内容也是一头雾水。
第二天,鲜花市的两个警察在午饭前来了,说是一路走进山里的,看上去都非常疲惫。蒋大认识其中一个年长些的警察,亲切地叫他刘老。
刘老看到何舒蔓,多看了她几眼,也不知蒋大是怎么形容她的,她和蒋大老婆都被隔绝在了与警察的会面外。何舒蔓想了想,决定去找安德森,招待所的青青说安德森去了大浴场泡澡,何舒蔓只好又去浴场找他。等安德森时,何舒蔓找了浴场卖票的沈爷爷闲聊,沈爷爷牙齿快掉光了,记性也不怎么样了,看到何舒蔓管她叫小娟。何舒蔓心血来潮地向沈爷爷打听蒋大儿子阿文的事。
“沈爷爷啊,阿文当警察是干什么的呀?”
“阿文啊?阿文查案子的啊!”
“查案子的啊?这么厉害啊,怎么都不见他回来啊?”
“要回来的要回来的,下个星期就回来了。”
总是说下个星期下个星期的,这个阿文到底要不要回来?
何舒蔓又问:“那村长和警察关系挺好吧?”
“好!怎么不好呀!我们村长啊,和市里的刘老可是拜把子兄弟!”
这时安德森从浴场里出来了,他刚洗了头发,原先金黄的发色变深了些,湿漉漉地被他顺在了脑后。
“翻译官啊。”安德森冲何舒蔓打招呼。
“你好啊。”何舒蔓垂头丧气地。
“怎么了翻译官?”
“你什么时候走啊?”
“再过几天吧,我挺喜欢这里啊。”安德森笑盈盈地说,何舒蔓说:“荒郊野岭有什么好留的,你还是赶紧启程去微草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