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冯明礼讲起了他和云为裳的往事。语嫣想,这世界上,还真的有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么?
“二爷,您对她那么痴情,那个云为裳也不枉此生了。”
“砰砰砰!”两人说着话,外边突然传来爆豆般的枪声。
“语嫣,别害怕,有土匪!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也不要出门!”冯明礼放下语嫣,操起匣枪闯了出去。
冯家是此地最有油水的大户,自然是土匪们垂涎的肥肉;可冯家四周修了炮台,壕深墙厚,再加上训练了一批百发百中的炮手,小股土匪只能畏而远之。这次,土匪虽被打退,炮手们却损失了好几个。从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土匪那儿得知,他们是医巫闾山野狼沟的绺子,新来了两个枪法好的弟兄当了炮头,所以敢来打他们冯家的主意。
这两个人是何来路?看来,不能小视这股土匪的实力了。
四
初夏的一天,语嫣和丫头小环去堡外的柳堤上散步。望着远处的芦苇荡,芦花想起了养父。养父经常带她到芦苇荡里捕鱼捉虾,现在,养父已经整整离开她三个年头了。语嫣又想到了混子哥和锁子哥。如果没有混子哥和锁子哥,她怕是早在冰窟窿里冻死了。不知混子哥服用了虎骨和老酒没有。
可自打和混子哥分别后,每天晚上,混子哥都会走进她的梦里来。不知今生今世,还能不能与混子哥和锁子哥再见上一面了。
“四太太,来了个卖丝线的。”丫头小环指着不远处一个挑担子的汉子说。
那汉子一边吆喝着“针头线脑儿,日用百货”,一边将担子放在语嫣面前。
“这位太太,我这儿有新来的丝线,还有日本产的牛角梳。太太,您随便挑点什么吧!”汉子说着,从荷包里掏出烟锅装上了烟丝儿大口地吸了起来。
语嫣挑了把牛角梳,汉子吐了口烟说:“这位太太,您要是用了这个梳子,再用块榆树皮,您的头发保管像缎子似的。”
语嫣笑了。货郎看看她,笑了笑走了。不知为什么,语嫣发现,货郎打量她的眼神有些异样。
“四太太,买东西哪?”千里眼走了过来。
语嫣对千里眼没什么好感,她觉得这个人神秘兮兮的。因为他是大爷那儿的红人,所以,包括二爷在内,大家对他都是敬而远之。
语嫣冲千里眼点了点头,和丫头回宅去了。语嫣回头,远远地看见,千里眼和货郎在讨价还价。语嫣想,仅凭两瓣嘴儿就在冯家站住了脚根,这人一定不简单。
抗日龙脉(8)
语嫣现在已经十八岁了,经过二爷的滋润,她这朵花开得更饱满更艳丽了。二爷有几房太太,可自将她娶进门后,二爷几乎没粘过那几个太太的身子。在二爷的眼里,她就是块捧在手里怕摔碎了的美玉。没想到,她一个给老太爷陪葬的玉女,居然成了二爷的掌中宝。这人,难道是命?
晚上,冯明礼回来了。今天,语嫣发现,二爷的心情不错。
“二爷,您今天是不是有什么高兴事了?瞧把您乐的。”语嫣乖巧地将二爷酒盅里的酒及时满上。
冯明礼呷了口酒说:“是呀,运启明天就回来了。”
“少爷回来了,那太好了。”
“运启前几天来信,说明天回来。兵荒马乱的年月,我冯家就这根独苗,回到我眼皮底下最好。跟我学着做点生意,比读书强一百倍。”
语嫣不止一次听冯明礼说起过,运启在东北大学读书,年龄比她还长几岁呢!还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好呀。混子哥和锁子哥的年龄也和少爷这般大,可他们的命运却和少爷有天壤之别。不知道,他俩现在何方?特别是混子哥,昨晚上又走进她的梦境,在她的头上戴了朵花儿呢!
“语嫣,想什么呢?眼睛都直了。”冯明礼冲着语嫣嘿嘿笑了。
语嫣这才回过神来:“没、没什么。二爷,我在想昨儿个做的那个梦呢!”
冯明礼拍拍语嫣的肩膀说:“语嫣,你前两天身上不方便,好几天了,总该让我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