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红晕爬上了语嫣的双颊,她娇嗔地笑了。
冯明礼正当年,每次都将语嫣瘫软得似一堆融化的春雪般才罢手。语嫣对此也是乐此不疲,老夫少妻的乐章奏得是琴瑟相和。
就在老夫少妻说说笑笑之际,一匹快马来到了沙岭镇,在冯家大院前停了下来。
冯明礼和语嫣刚刚上炕,突然,传来一阵急剧的敲门声。冯明礼将门打开,管家跌跌撞撞跑进来说:“二爷,不好了,少爷被绑票了!”
“你、你说什么?”冯明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把揪住管家的衣领,“少爷被绑票了?”
管家点头:“二爷,您看!”
管家说着,将一个小木匣递给冯明礼。运启,可是他的命根儿呀!冯明礼战战兢兢打开木匣。木匣里放了一根无名指和一封书信。运启被医巫闾山的土匪天不怕绑走了。
土匪们要赎银五万现洋,明天午时送到医巫闾山红泉沟。过了时辰或看到保安团来清剿就撕票。乖乖,五万现大洋,那可是他们冯家半年的收入呀!冯明礼恨得直咬牙,这个天不怕,真是狮子大开口呀!
现在,他们冯家已经成了官匪眼里的肥肉了。除去官府不说,前几天,野狼沟的小股土匪就敢到他们家砸窑,更何况这个天不怕?数年来,天不怕差不多勒索了他们家二十万现洋,几乎掏空了他们半个家底了!天不怕不除,他们冯家就没好日子过。冯明礼急忙来找冯明达相商解救运启的办法。
冯明礼进去时,大哥正和千里眼说话呢!
千里眼说:“大爷不要远送,兄弟这就起身。家中事情料理完毕,我就赶回来。”
冯明达将一张银票塞给千里眼:“这点钱就算是我孝敬老太太的。祝兄弟一路顺风,早日归来。”
抗日龙脉(9)
千里眼推辞不过,将银票揣在怀中:“大爷,兄弟代母亲谢过了。”
“先生要走?”冯明礼问。
千里眼说:“我刚才心里绞痛,占了一卦,主家母病重,所以,来和大爷告别的。”千里眼从伙计手里接过马,踏着月色疾驰而去。
冯明达说:“先生家有急事,要连夜赶回去。老二,啥事儿这么惊慌?”
冯明礼将书信和装有手指的木匣放到桌子上就哭开了:“大哥,运启出事了!”
冯明达看看木匣里的断指和书信说,此事非同小可,马上请保安团的人去清剿。
冯明礼说:“大哥,保安团的人只知拿钱,不知效命,想保住运启的性命,只有按信中说的办。土匪杀人不眨眼,过了明天午时,现洋若是不见,运启的性命难保呀!”
“可一下子上哪凑那么多现洋去呀?”冯明达面露难色。
冯明礼道:“大哥,运启可是咱们家的独苗,这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冯家就毁了呀!我马上通知管家,将城里几家商号账上的现洋凑足五万,明日给土匪送去。”
虽说冯明达嫉妒冯明礼有子,说到底,运启也是他冯家的血脉,如果不支持,老二就会和他反目成仇,到时候传出去好说不好听,他冯明达以后就没法在人面上混了。想到这儿,冯明礼说:“将县城商号账上的现洋凑来,是杀鸡取卵呀!况且,时间上也不允许。这样吧,我柜子里还有三万银票,我马上吩咐管家去杨家那儿再借两万,明个儿一早,就让管家去赎票。”
冯明礼感动得心窝直暖。关键时还是亲兄弟呀!冯明礼一直琢磨,运启回家的事儿,天不怕他们又是怎样得知的呢?这些土匪,真是神了,无论他们家有什么动向,都被人家知道得一清二楚。难道,家中有拉线的?
现在,也顾不上调查谁是拉线的了。第二天一早,冯明礼就让管家带现洋去了红泉沟。
五
管家和几个伙计,赶着五条毛驴,驮着现洋,赶奔红泉沟。离午时还差一炷香赶到了天不怕的寨门前。
“快报你们大掌柜,就说冯家大院派人来赎票了。”管家冲着把门的土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