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光复
1876年7月下旬,清军大举西进,连同原驻塔城、哈密的部队,清军已在新疆集结80余个营的兵力。坐镇肃州城指挥全局的左宗棠手中尚握有20个营的预备队。
从表面上看,阿古柏的军队实力相当不弱。他的军队总兵力多达5万人,其中骑兵约占三分之一。步兵的武器是火枪,骑兵则使用火枪和腰刀。
除了火绳枪这种当时已经过时的古老火器之外,阿古柏军队从英属印度和奥斯曼帝国获得了1万多支恩菲尔德M1853前装线膛枪和斯奈得——恩菲尔德M1866后装线膛枪。前者在当时虽然稍显落伍,但这种口径0.577英寸的线膛枪曾是当时英军的制式步枪,它的性能可靠,射击精度高,堪称前装线膛枪的完美谢幕;后者则是从前者改造而来,是当时的一流武器。
尽管拥有优良的武器装备,安集延(即浩罕)人在清代也一直有善战之名,连清政府都一度认为阿古柏是“气吞天南之概”的强敌,但此时阿古柏的军队其实只是一只“纸老虎”。一方面,浩罕人在阿古柏的国队里享有特权:军队的15个最高级军官“爱米尔”中,竟有14个人来自浩罕;另一方面,穿着褴褛衣衫和破烂鞋子、被强征来的士兵们则士气低落,逃亡现象时有发生。库罗巴特金就曾一针见血地指出:“从阿古柏军队的士气看,它不适于打硬仗。”
1876年8月,收复新疆之战打响。在左宗棠“先北后南”、“缓进急击”的战略指导下,刘锦棠率军直取乌鲁木齐的北方门户古牧地(今米皇)。前往古牧地有大小两条道路可走,大道平坦,但要经过50里缺乏水源的戈壁。途径黄田的小道虽然水源充分,但阿古柏军队早已在此严密设防,企图迫使清军从大道行军,待到清军人马渴乏之时乘机攻击。清军得悉情况之后将计就计,倦装从大路进兵,待黄田守军松懈大意之后乘夜由小道奇袭,阿古柏军猝不及防,狼狈逃回古牧地,清军初战告捷。
8月12日,清军逼近古牧地。清军筑起炮台,用德制克虏伯后膛炮猛轰古牧地城墙。8月17日黎明,南门被4公斤重的开花炮弹轰破,湘军冲进城内展开激烈巷战,以158人阵亡、450人负伤的代价全歼守敌6000余人。清军乘胜进军,在阿古柏从南疆拼凑的5000骑兵尚在增援路上之时,清军已于8月18日光复守备空虚的乌鲁木齐。
收复乌鲁木齐后不久,刘锦棠却不幸身染重病,一时卧床不起。因此左宗棠另派金顺部攻取北疆各地。至11月,阿古柏在北疆的势力已被彻底清除。此时,新疆已经入冬,大雪封山,行军十分困难。清军只得转入休整,从后方抽调人马,补齐前线各部的编制,等待天气好转之后采取下一步行动。
决战天山
以维吾尔民歌《达坂城的姑娘》闻名于世的达坂城,位于乌鲁木齐通往南疆一条穿越天山的隘道中,清军若要南下则必须经过达坂城。在1876年11月到1877年4月这大约半年时间内,阿古柏意识到达坂城周围要发生的战事将决定他的存亡,于是在达坂城新建了坚固的城堡,派“大总管”爱伊德尔胡里率兵5000防守,这些士兵配备了先进的后装线膛枪。在达坂城侧后方的吐鲁番和托克逊,也分别有8500人、20门火炮与6000人、5门火炮把守,三城互成犄角之势,妄图凭借天山天险阻止清军南下的攻势。
另一方面,左宗棠也认识到只要“三处得手,则破竹之势可成”。清军总计调集了在疆的大部分可用兵力多达50个营,大约2万5千人的部队,又配备了强大的炮兵,准备一举歼灭阿古柏军队的主力。
1877年4月14日,病愈的刘锦棠率领清军主力30个营大约1万5千余人及炮队离开乌鲁木齐南下,清军乘敌不备,衔枚急进,17日完成对达坂城的包围。19日夜,清军用3门开花大炮猛轰达坂城,城内的炮台、月城和城垛先后被炸塌,清军乘势发起总攻,全歼城中阿古柏军,俘虏了包括阿古柏“大总管”爱伊德尔胡里在内的1200余人,而清军不过伤亡100余人。
经过4天休整,清军继续前进,26日在托克逊城外与正在四处抢掠的阿古柏军发生激战。结果就如左宗棠事后所说,阿古柏军虽然“火器颇精,洋枪洋炮外亦有开花炮”,但威力不如西征军的大,加之阿古柏军的炮手“又不善放”,以致“一败即不回头耳”。清军仅以90余人伤亡的微小代价,歼敌2000余人,缴获战马数百匹,枪械2000余件。残余敌军烧毁存粮及火药,仓皇南逃,托克逊宣告光复。
在此同时,从哈密、巴里坤一线西进的另一路清军20个营约1万人,也在4月26日兵临吐鲁番城下。慑于清军的强大战力,阿古柏在吐鲁番的守军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