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特船长的儿女(上)-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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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特船长的儿女(上)-第五章


    "塔卡夫劝我们如何办呢?"哥利纳帆回答.
    "我们该怎样呢?"巴加内尔问塔卡夫.
    "快些走."
    这句劝告,说来很容易,做起来却不那么容易.马在软地上走,总是往下陷,很快地就疲惫了,而且地面越来越低,这一部分平原可说是一片无边的洼地,越渗越多的水很快地就会聚得很深.因此,这片锅底平的平原一泛滥就要成为大湖,最要紧的就是要毫不拖延地跨过去.
    大家都加紧脚步.但,大滩大滩珠水一片一片地在马蹄下展开还不够,快到两点钟的时候,天上的飞瀑倾泻而下,热带的大雨倾盆倒泻到平原上.所有人想要显现出所谓"烈风淫雨而不迷"的修养,这是最好的机会了.在这种倾盆大雨下绝无掩蔽的地方,只好咬住牙任它淋在身上."篷罩"上都成了沟渠,帽子上的水好似屋边涨满了水的天沟一样,哗啦啦地往"篷罩"上直倒;鞍上的缨络都成了水网;马蹄一踩下,就溅起了很大的水花,骑马的人就在这天上地下的两路大水的侵略中狂奔着.
    他们就是这样,冷透了,冻僵了,疲惫极了,傍晚走进了一所破"栏舍".这"栏舍",也只有毫不讲究舒适的人才把它叫作住宿处,也只有落难的旅客们才想进去投宿.哥利纳帆一行人没有选择余地.因此大家都钻到这座连判帕区最穷的印第安人也不肯住的废棚里去伏着.好容易用草生着了一堆火,火的热量抵不上冒出的湿烟.外边是一阵阵的大雨,它疯狂地下着,烂草的棚顶漏下大滴的水珠.火被水打湿,不知道灭了多少次,也不知道多少次穆拉地和威尔逊两人又拼命把它点着了.晚饭简单又没有营养,吃得大家愁眉苦脸的.谁也没有好胃口.只有少校对得起那湿透了的干肉,一口都不饶.那少校不动声色地对任何环境的打击都满不在乎.至于巴加内尔,他是地道的法国人,这时还要说笑话哩.但是大家笑不起来.
    "我今天的笑话打湿了,讲得不响!"他说.
    因为在这种环境中最能宽怀的只有睡觉.所以大家都从梦乡找片刻安宁了.夜里的天气糟透了."栏舍"的木板"劈啪劈啪"地响,仿佛要折断.狂风吹把整个"栏舍"得歪歪倒倒的,几乎要随风飞去.马听凭风吹雨打,在外边呻吟,它们的主人虽有破屋遮身,也不比它们舒服.但是,瞌睡终于战胜了大雨.罗伯尔先闭上眼,头倒在哥利纳帆爵士的肩上.一会儿,其他人也都在上帝的守护下睡着了.
    仿佛上帝守护得非常好,一夜平安无事.早晨,人们在桃迦的呼唤中苏醒来了.这匹马经常是清醒着的,它现在正在外面嘶叫,用蹄踢着棚壁.就算没有塔卡夫,它也会在必要时发出登程的信号的.人们总是很倚重它的,所以不会不依从它.它一叫,大家也就上路了.雨已经下得小些了,但是不吸水的地面仍 保留着积水,处处是水渗不进去的黄泥,上面全是水洼.沼泽和池塘,它们都漫出水来,形成大片的"巴纳多",深浅不辨.巴加内尔瞧瞧他的地图,想起大河和未伐罗他河平时都是吸收这平原上的水的,现在一定是泛成一片,两条河床合起来该有几公里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