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克威克外传(四)-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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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克威克外传(四)-45


    "奇怪的场面呵,是吗,山姆?"匹克威克先生高兴地掉头看看说.
    "非常奇怪,先生,"山姆答."怪事层出不穷,"山姆自言自语加上一句,"假如那个金格尔不是在干洒水车那一类的事情,那我就大错而特错!"
    弗利特监狱的这一部分,就是匹克威克先生站在那里的由墙壁围成的场子,恰好宽阔得足够做一个板球场:一边当然就是围墙,另外一边是监狱的一部分......这里正对着(或者不如说假使没有围墙的话就是正对着)圣保罗大教堂.许多的负债者,带着种种百无聊赖的神态在那里荡着或坐着,他们之中的大部分是在监狱里等待上破产法庭去被宣告"垮台"的日子,而另外一些却已经在那里拘押了一期又一期,尽可能在虚度岁月.有几个褴褛不堪,有几个穿得漂漂亮亮,污秽的很多,清洁的很少;但是全都像动物园里的野兽一样没精打采,在那里懒洋洋地闲荡瞎混,和偷偷摸摸地走动着.
    有许多人在懒洋洋地靠在俯瞰运动场的那些窗户口;有的在和下面熟人闹嚷嚷地谈话,有的在和下面的一些卤莽的掷球手玩球;另外一些在看着人家打板球,或者注意着报分数的孩子们.污垢的.穿着塌跟鞋的女人们在通到位于场子一角的厨房去的路上来来去去;另外一个角落里,孩子们叫着.打着和玩着;球柱的翻滚和玩球的人们的叫唤,和不断地和这些以及其他千百种声音混杂着;完全是一片喧哗和骚乱......除了几码之外的一个可怜的小棚子里,那里寂静而可怖地停着昨天夜里死掉的高等法院犯人的尸体,等候着验尸的作弄.尸体!这个法律家的术语所指的就是构成活人的一切忧虑.爱恋.希望和悲苦之动乱回旋的总体呵.法律占有了他的身体;它现在停在那里,裹着尸衣,作为法律的大慈大悲的庄严的见证.
    "你要去看看使用嗓子的铺子吗,先生?"乔伯.特拉偷问.
    "你说的什么?"匹克威克先生反问."使用嗓子铺子呵,先生?"维勒先生插嘴说.
    "那是什么呢,山姆?鸟店吗?"匹克威克先生问.
    "上帝保佑你,不是的,先生,"乔伯回答说;"铺子,先生,就是卖烧酒的地方呀."于是乔伯.特拉偷先生简单地解释说,任何人都不可以把烧酒拿进债务人监狱,违犯者要受重罚;而这种商品却是拘禁在里面的女士们和绅士们所极其看重的:所以不知哪个投机的看守,为了某种进账的原故,默许两三个犯人零售杜松子酒这种受宠爱的东西,为了使他们自己落点好处.
    "这个办法,先生,已经逐渐推广到所有的债务人监狱里了,"特拉偷先生说.
    "这有一个很大的好处,"山姆说,"除了送钱给看守的,无论谁想做这种坏事,看守们都非常当心地加以禁止,所以有时报纸上称赞他们的机警呢;这有两种结果......吓得别人不敢做这生意,和抬高他们自己的品格."
    "完全是这样的,维勒先生,"乔伯说.
    "对,但是这些房间没有被搜查,看看有没有烧酒藏在里面?"匹克威克先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