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人把他从这个悲哀和不幸的场所搬走,移居到海边一个清静的地方......并不是希望要恢复平静的心境或者快乐,因为这两者都永远消逝了;而是为了恢复他的虚弱的身体和考虑他的宝贵的计划.就在这里,什么恶鬼给他送来了一个让他作初次的.极其可怕的复仇的机会.
    "是夏季;他常常在将近黄昏的时候从他的孤独的住所出发,满脑子是忧郁的思想,沿着危岩之下的狭路信步走到一处荒凉和寂寞的地方,那是他在漫步的时候偶尔发现而且看中的,于是就在什么滚下来的碎岩石上坐下,把脸埋在手里,就这么待上几个钟头......有些时候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他头上的狰狞的岩用它的长长的影子把他附近的一切都遮上一层浓厚的黑暗.
    "一个风平浪静的黄昏,他在他的老地方坐着,时而抬头看看海鸥的飞翔,时而看看海里的一条光辉灿烂的深红色的道路:这条路开始于海洋的中央,似乎一直伸展到日落的地方.正在这时候,沉沉的寂静被一声呼救的叫唤打破了;他听着,正在怀疑自己刚才听错了没有的时候,叫声又起了,而且比先前更响,他就站起来向传来声音的方向赶过去.
    "事情马上就明白了:海滩上有些散乱的衣服;在离岸不多远的地方可以看见一个人头浮在浪上;并且有个老年人,痛苦地绞着手,跑来跑去嘶叫着求救.这病人的体力现在已经充分复原了,所以就脱掉上衣,向海水冲过去,想跳进去救那要淹死的人.
    "'赶快来,先生,看上帝的面上;救命,救命,先生,为了上天的爱.他是我的儿子,先生,我的独子!,老年人发狂似的说,一面走上前来迎他.'我的独子呀,先生,他要在他父亲的眼前死掉了!,
    "他听见老年人的第一句话,就停住脚不再跑了,并且把手臂交迭在胸口,完全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
    "'伟大的上帝!,老年人喊,退缩着......'海林!,
    "这位陌生人微笑一下,一声不响.
    "'海林!,老年人说,发狂似的......'我的孩子,海林,我的亲爱的孩子,你看,你看!,可怜的父亲喘着气,指指那青年人在为生命而搏斗的地方.
    "'你听!,老年人说......'他又喊了一次.他还活着哪.海林,救他呵,救他呵!,
    "这位陌生人又微微一笑,仍旧像石像一般动都不动.
    "'我亏待过你,,老年人用尖声喊着说,扑通在地上跪下了,合着掌求他.'你复仇吧;拿去我的一切,我的生命;把我丢进你脚下的海水里,如果人类的天性能够镇压住挣扎,我就尽可能不动一动手脚地死去.你把我丢下去吧,但是你救救我的孩子,他是这样年轻,海林,不能这么年轻轻地就死掉!,
    "'你听着,,陌生人说,恶狠狠地抓住老人的手腕......'我要生命来赔偿生命,而这里正是一个.我的孩子在他的父亲眼前死掉,死得比现在要死的这个诽谤他姊姊的小东西更惨更苦得多.那时候你笑,当着你女儿的面......现在死神已经把手伸到这个面孔上了......嘲笑我们的痛苦.你现在怎么想法?你看那里吧,你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