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似水年华(七)-第七部-重现的时光-01
说:"但是他也许会被宣告无罪,目前没有任何证据可以给他定罪."德.盖尔芝特先生试图援引别人的话,指出德.诺布瓦先生在证人陈述时曾看着吓得发呆的加约说:"您是法国的乔利蒂(乔凡尼.乔利蒂(1842—1928),意大利政治家,其命运同约瑟夫.加约相仿.)
,对,加约先生,您是法国的乔利蒂."但这对有学问而又可爱的夫妇只是微微一笑,把德.诺布瓦先生当作笑柄,并列举他年老糊涂的证据,最后说他"在吓得发呆的加约先生面前"说这番话是在《费加罗报》上登的,实际上加约先生也许只是在冷嘲热讽.德.盖尔芒特先生立刻改变了自己的看法.把这个变化归功于一个英国女人的影响,也并非异乎寻常,这就象在一九一九年,当英国人把德国人称为匈奴并要求严惩战犯的时候,就已预卜先知这一变化一样.这时,英国人的看法也已发生变化,他们赞成的任何决定,都会使法国感到伤心,都会助德国一臂之力.
我们再来谈德.夏吕斯先生."应该懂,"他听到我承认听不懂他的话,就回答道,"应该懂:在诺布瓦的文章里,动词savoir是将来的标志,即诺布瓦愿望的标志,另外也是我们愿望的标志,"他补充道.他的话也许并非完全出于真心."您十分清楚,如果savoir没有成为将来的唯一标志,人们在必要时就能认为,这个动词的主语可以是一个国家.例如,每当诺布瓦说:'美国不会对这种不断违反法律的行为熟视无睹,,'双头君主国不会不悔过自新,的时候,这种话明显地表达了诺布瓦的愿望(就象我的愿望,就象您的愿望那样),但不管怎样,这个动词ir,'双头,君主国本身也会savoir(尽管总是'缺乏直觉,).但是,当诺布瓦写出:'这些系统性的破坏不会使中立国相信,,'湖泊地区不会不在短期内落到协约国手中,,'中立国的这些选举结果不会反映国内的大部分舆论,的时候,就不再有提出疑问的可能了.只这些破坏,这些地区和这些选举结果,肯定是不会savoir(知道)的无生命的东西.通过这个用语,诺布瓦只是对中立国发出命令(我遗憾地看到,中立国似乎并不听从这一命令),命令它们脱离中立,或是命令湖泊地区不再从属于'德国佬,(德.夏吕斯先生在说'德国佬,这个词时十分大胆,就象过去在巴尔贝克的有轨电车上谈论兴趣不在女人身上的男人一样).另外,您是否发现,从一九一四年起,诺布瓦总是以何等的计谋来开始他对中立国写的文章?他在文章的开头声明,法国当然无须干涉意大利(或罗马尼亚或保加利亚等)的政策.这些国家要根据自己的民族利益,独立自主地决定它们是否应该脱离中立.但是,如果说文章开头的这些声明(这在过去称之为开场白)是非常公正的话,那么文章的接续部分就远非如此了.'尽管如此,,诺布瓦接着写时大体上是这样说的,'十分明显,从这场斗争中取得物质利益的,只能是那些站在公正和正义一边的民族.人们只能期待协约国来报答那些因执行以逸待劳政策而没有用自己的剑效力协约国的民族,并把几世纪以来它们受压迫的兄弟一直在上面呻吟的土地给予它们.,这建议干涉的第一步跨出以后,诺布瓦就无所顾忌,不仅谈到干涉的原则.而且还谈干涉的时间,所提的建议也越来越不加掩饰.'当然,,他说,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