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寻找一个出自理性的空洞的诡辩的.只以自己为依据的明显例子吗?让我们冷静地看看您的那些哲学家的议论,他们称得上是只能诱惑已堕落的心灵的罪行的辩护者.人们会不会说,这些危险的高谈阔论家在直接攻击最神圣和最庄严的契约时,他们决心一举消灭只建立在协议的信义的基础上的整个人类社会吗?可是我请您看,他们是怎样为秘密通奸辩护的.他们说这并不因此造成祸害,甚至对于蒙在鼓里的丈夫也如此:倒好像他们可以确定他将永远被蒙在鼓里似的!好像为了允许作为伪誓和不贞,只要他们不会损害其他人,也就够了!好像为了痛恨罪行,给犯罪者带来的罪恶还不够似的!那么怎么样!违背自己的诺言,凭他自己的力量消灭誓言和最不能破坏的契约,这不是罪恶?强迫自己变为骗子和说谎者,这不是罪恶吗?缔结这类关系,它可以叫您希望别人受害和死亡,甚至希望应该是最亲爱的和宣誓要与之共同生活的人死亡,这不是罪恶?千百种其他的罪恶始终是其产生的结果的那种状况,这不是罪恶?一种善行,它可以产生非常多的罪恶,单凭这一点说,它本身就是一种罪恶.
夫妇的一方因为他这方仿佛能自由,因而对谁也不失信,他能自认为清白吗?他是大大的错了.婚姻的纯洁性不受玷污,不仅是夫妇的利益,而且也是整个人类共同的利益.每次当两夫妇由庄严的纽带相结合时,这就发生了让大家敬重这神圣的纽带.尊敬他们的结合那样的全人类的无声的契约;而且据我看来,这是反对暗地里结婚......这种结合不显示任何标志,会使一些纯洁的心灵燃起通奸的欲火,......的强有力的理由.公众在某种意义上成为在他们面前举行的协议的保证;因此可以说那个腼腆的新娘的荣誉是在一切正人君子的特殊保护之下.这样,谁敢于诱惑她,谁就犯罪,首先因为是他使她犯罪,而唆使者总是要分担罪责的;而且他本人还直接犯罪,因为他破坏了公共的信义和婚姻的神圣,而破坏了它,人类事业的任何合法秩序都不能存在.
他们会说,罪行是秘密的,对谁都没有损害.假如这些哲学家相信上帝的存在和灵魂不灭的话,他们能把有第一受害者和唯一的真正的法官作证的罪行叫做秘密罪行吗?能瞒过所有的眼睛,却瞒不过最需要瞒过的眼睛的秘密,真是奇特的秘密!即便他们不承认上帝的存在,他们怎么敢肯定说,他们没有对任何人造成损害?他们怎么能证明一个父亲有不是他自己血统的子女.要负担可能比他所有的还要多的孩子,而且他不得不把自己的财富瓜分给对之没有父爱的和自己耻辱的证明者,这些事对他都毫不在乎呢?我们假定这些高谈阔论者是唯物论者;这就更有根据可以跟他们对抗,从一切心灵深处发出的自然的柔和的声音反对一种傲慢的哲学,并决不以好的理由去进行攻击.实际上,假如唯有身体能产生思维,感觉只从属于我们的器官,那么具有同样血液的两个生物之间岂不应该有更大的相同,彼此之间有更强的依恋,心灵也像面貌一样相似,因而更有理由互相喜爱吗?
那么照您看来,消灭或者用另一种血液搞乱这种自然的联合,并从根本上变更那应该把家庭的全部成员联结在一起的相互之间的亲和力,完全不是做坏事吗?世界上会有一个正直的人对于把婴儿从奶妈那里给掉包的事不感到可恨吗?那么从母亲胎里给调换的罪行会轻些吗?
如果我特别从我们女性问题来看,我发现有多少乱七八糟事他们都认为完全不成为祸害的!就以一个有罪的女人的堕落说,她失掉了荣誉,一切其他的德行也会很快丧失.一个温柔的丈夫根据多少确凿的迹象猜测到一种不正当关系,他们却企图辩护说是秘密,说不过是他的妻子不爱他!她那做作出来的关心有什么用,岂非更好地证明她对爱情的冷漠?假装的温存能骗得过爱情的眼睛?在一个心爱的对象旁边,感到胳臂虽然在搂抱你而心灵却在抗拒你时,那是何等的痛苦!姑且假定命运能帮助掩饰秘密,但这是常常会受骗的;我们暂时忘记想用一切为上帝不断揭穿的企图以保持自己所谓的清白和别人的安宁,这是多么轻率!然而为了隐瞒可耻的关系,为了欺骗丈夫,为了买通仆人.为了欺瞒众人,这需要多少伪装.谎言.诡计!对于同谋者是多么可耻!对孩子是什么榜样!当你抱着只想满足自己罪恶而不受罚的欲念时,怎能对他们进行教育?家里的和平和夫妇的和睦会变得怎样?什么!这一切能使丈夫不受损害?谁来给他弥补那本该属于他的心灵的损失?谁能还他一个可敬的妻子?谁能给他以休息和安宁?谁为他治愈他正当的怀疑?谁使父亲在拥抱他自己的孩子时能吐露自然的感情?
至于通奸和不忠诚仿佛可以在家庭之间建立所谓的纽带,那么这的确不是严肃的理由,而是荒谬和粗野的开玩笑,对之只能答以蔑视和忿慨.任何时代充斥于世界的伤风败俗,像变节.争吵.殴斗.杀戮.放毒等,充分证明由罪恶形成的那种恩爱之情威胁着人们的安宁和团结.假如由这种罪恶和可鄙的交易形成这类社团的话,它就像盗匪集团一样,为确保合法的社会,对之必须加以破坏和消灭.
我要竭力忍住被这些信念引起的忿怒,以便跟您平心静气地讨论它们.我越觉得它们荒谬,就越应当加以驳斥,而且我自己在听到它们时也许不怎么感到厌恶而自己觉得难为情.您可以看出它们是多么经不起健全思想的考验.可是哪儿寻找健全思想,还不是从它的本源那里去找吗?对于那些致力于使人们失落给他们作为向导的神圣火炬的人们是怎么想的呢?我们要提防夸夸其谈的哲学;要提防假的德行,它破坏一切德行并为一切罪恶张目,以便借此整个占有它们.求得善的最好的方法是诚恳地去寻求它;人们如果这样寻求,不要很久就能上升到全善的创造者那里.我认为这就是我自从进行改正我的感觉和理智以来所做的;当您想追随同一条路时,您一定会比我做得更好.想到您常常以宗教的伟大思想来培养我的精神,我感到十分安慰;您的心对我没有隐藏过什么,假如您怀有别的感情,您就不会对我这样说话.我甚至觉得这些交谈对于我们是很有魅力的.上帝的在场从未使我们感到拘束:它给予我们希望多于恐惧;它永远只吓唬坏人的心灵;我们喜欢在谈话时有它当证人,使我们共同上升到它那里.假如有几次我们由于羞耻而感到羞辱的话,我们在哀叹弱点时彼此说道:"至少它能看到我们心灵的深处";于是我们因而感到更平静了.
假如这种安宁使我们陷于迷误,那么安宁以之为基础的原则能把我们引回正确的道路.如果一个人自身不能一致,他的行为是一套,感情却是另外一套;思想好像没有躯体,行为好像没有灵魂,还有他整个一生所作所为完全不同整个自己相适应,那么这样的人还值得称为人吗?我认为我们从前的准则,如果不只限于空洞的思辨,那样的人是很坚强的.人有弱点,创造人的仁慈的上帝无疑会宽恕人的弱点;但罪恶来自坏人,在一切正义的创造者面前不会不受到惩罚.一个不信神但生于幸福的人,会致力于他所喜欢的德行:他做善事是由于他的兴趣而不是由于选择.假如他的一切欲望都是正直的,他可以不受约束地循着正道而行;假如不是正直的,他一样会循着走,因为他为什么要受约束?然而那相信和为人们共同的上帝服务的人,他信仰一种更崇高的使命;实现这使命的热诚鼓舞着他的信念,于是遵循着比他的兴趣更正确的准则,他懂得应该做善行,并为义务的规律而牺牲他心中的欲望.我的朋友,这便是我们俩应当作出的英勇的牺牲.联结我们的爱情是我们生活的魔力.它比希望持续得更长久;它无视时间和别离;它能承受一切考验.如此完美的感情它本身决不会消亡:它值得被奉献于德行的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