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爱洛漪丝第六卷-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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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爱洛漪丝第六卷-08

  我想为您安排的生活可以排除这种危险;但不管这种考虑,这样的生活也是相当愉快,所以本身也应受到人家羡慕;如果您的爱面子阻止您这样要求,我不需要您对我说这样的克制您要费多少劲;但我担心在您的一些理由里会混杂着好听而说不通的托辞;我担心您在煞有介事地表示要履行什么诺言(这种诺言大家已经免除您履行,也没有人对它感兴趣)时,您会做出什么该申斥多于该奖励.而且今后是完全不合适的虚假的德行来.

  我从前曾对您说过,履行一项罪恶的誓言,这是第二次犯罪;如果您的誓言过去不是罪行,现在成了罪行,这就足以拒绝它.应当始终忠诚于自己的诺言,做完成自己义务的正直和坚强的人;但当义务本身有了改变时就改变自己的决心,这不是轻率而是坚定.从前您许下诺言时,也许您做得对,但今天执行诺言您就做错了.要时时刻刻做德行所要求的一切,您就永远不会陷入自相矛盾之中.

  如果在您的疑惑里有什么确实的反对意见,我们在空闲时可加以研究,现在我对您不免相当生气,因为您并没有像我一样认真地抓住我的思想,使我的鲁莽(假如我有些鲁莽的话,)对于您较少严酷些.我思索这个计划是在我表姐不在的时候;自从她回来和我的信发出后,对于第二次结婚的问题我跟她作过几次一般的交谈,她在这个问题上对我距离得如此遥远,虽然我知道她对您的全心爱慕,但我担心要使用我合适的威信以便战胜她的反感,即使为了您的利益:因为有这么一个界限,那里友谊的威力应当尊重癖性和原则的威力,这是每人根据自身任意的.但跟为自己规定它们的心灵的情况有关的义务造成的癖性和原则.

  然而我向您承认,我仍然坚持我的计划:它对我们全体都合适,它将把您如此体面地从您在社会上生活的不可靠的状况中拉出来,它会把我们的利益完全混合起来,它会使我们把那对我们如此温馨的友谊变成那么自然的义务,以致我简直不能放弃它了.是的,我的朋友,您将属于我最亲近的人:这将不仅使您成为我的表弟兄;啊!我要您成为我的亲弟兄.

  不管所有这些思想怎么样,您对于我对您的感情应当看得更公正些;您要无保留地享受我的友谊.我的信任.我的尊重;您要记住我已不再有什么可向您描写,而且我相信没有这种需要.不要剥夺我向您进行劝告的权利,可是决不要设想成我在作什么命令.假如您认为可以没有危险地在克拉朗居住,请您前来,请来住,我将为此感到很快乐.假如您认为应当再给几年假期作为了却狂热的青年时期一些诡秘的余事之用,那么请经常给我写信,当您愿意时来看望我们,我们之间进行最亲密的通信.有这样的慰藉,什么困难不能化解?抱着共同来结束分离的希望,什么离别不能忍受?我还要更进一步:我要把我的一个孩子交托给您;我相信他在您的手中会比在我的手中更好;当您以后回来把他交给我时,我不知你们俩之中谁更使我感动.假如您变得完全讲理,终于排除您的幻想并想配得上我的表姐的话,您就来,爱她,为她服务,终于使她喜欢您;实际上我相信您已经开始做到这一点了;要争取到她的心和战胜反对您的一切障碍,我要尽我的力量帮助您;最后达到你们相互的幸福,于是我的幸福也不再缺少什么了.然而无论您采取什么决定,在经过严肃的考虑后要坚决地去做,不要对不起您的女友并说她不信任您.

  由于只想到谈您,却忘了我自己.可是应该谈谈我,因为您同您的朋友争论像您同下棋的对手一样在进行防守时进攻人家.您在为自己是哲学家辩护时攻击我是虔诚的教徒;这就像您喝醉了而我就戒酒一样.照您看来,我是虔诚者,或预备成为虔诚者吗?就算这样;侮辱人的名称难道能改变事物的性质吗?如果虔信是好事,那么有虔信的人错在哪里?但也许这个词在您看来太卑下.哲学的尊严鄙视通俗的信仰;它要更高贵地侍奉上帝;它甚至把它的抱负和骄傲一直带到天上.我的可怜的哲学家们呀!......回过头来谈我.

  我从童年起热爱美德,并在整个时期培养我的理性.我靠了感情和知识想自己管理自己,但管理得并不好.在剥夺去我选择的指导者以前,请给我可以指望的别的指导者.我的好朋友,不论做什么,总是骄傲!是它在培养您,是它在屈辱我.我以为我不比其他女孩子差,但上千的女孩子生活得更明智:可见她们有我所没有的才能.我禀赋不差,为什么我要隐藏自己的生活?为什么我怨恨我不由自主做的坏事?我只认识我的力量,它对我是不够的.人家能从自己发挥的一切抵抗力,我认为都发挥了,但我仍然失败.那些抵抗的女人是怎样做的?她们有较好的支持.

  当我按照她们的例子转向这种支持时,我发现在这选择里有另一个优点是我没有想到的.在感情统治下,感情帮助忍受它所给予的痛苦;在欲望的旁边必然燃烧着希望的火焰.当人有欲望时,可以没有幸福也能过得去;他可以期待希望的来临:如果幸福没有到来,希望会继续着,只要作为原因的感情继续存在,幻想的美妙也会继续存在.因此这是种自满自足的情况,它所给予的忧虑成了一种乐趣,它代替了现实,而且也许比现实更美妙.一个不再有希望的人是不幸的!他可以说丧失了他拥有的一切.人们对到手的东西的享受比对希望到手的东西的享受为少,因而人们的感到幸福是在成为幸福的人以前.实际上,人既贪婪又目光浅短,生来为了一切都想要,却得到的很少,他从老天爷那里接受安慰的力量,它把他所希望的一切靠近他,使它服从他的幻想,使它变为现实的和可感觉到的,可以说把它交给他,又为了使这想象的财产对他更可爱,便按他的心意修改它.然而这整个幻想在事物本身面前消失了;这事物在占有者面前不再变得好看;他对看到的东西不能幻想;想象力对他占有的东西不再能加以装饰;开始享受时幻想就停止.幻想的地方是这世界唯一值得居住的地方;除了靠本身存在的上帝以外(......以外:应当用que hors(原文用了qu,hors......译注),而德.伏尔玛尔夫人肯定不会不知道.可是除了由于不知道或疏忽而犯的错误以外,她似乎有着太灵敏的耳朵,因而并不始终服从她即使知道的语法规则.我们可以用比她更纯粹.但不能用更美妙或更悦耳的文笔了.......卢梭原注),人类事物的毫无价值便是如此,只有没有的东西才是美好的.

  如果这种现象并不总是在我们激情的特殊目标上发生,它在包括一切激情的共同感情里必不可免地会发生.没有奋斗的生活不是人的正常状态;这样的生活就等于死亡.不是上帝而想成为万能,那人将是可怜的生物;他将剥夺想望的快乐;其他一切缺乏都更容易忍受(由此可以得出,一切想望专制的国王,他在想望烦恼地死去的恐怖.在世界上的所有王国里,您想寻找国内最烦恼的人吗?您永远可以直接找国王,尤其是非常专制的国王.要造成那么多的不幸者真是够麻烦的!他不会用更省事的办法来自找麻烦吗?......卢梭原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