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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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墓奇香

  “这么晚了,谁会去夺气嘴放鞭炮?”我看了下老爸和聋子爷,喃喃道。

  老爸转身走去,而我和聋子爷仍呆在原地,似乎还想等待第二声闷响。可老爸走了一截就折转身,叫道:“我们回家吧,那大概是丧夫们在给黄玲打墓井。”

  在老家一带,有个自古传承下来的习俗——丧夫挖墓井。丧夫挖墓井又分两种情况,如果老人过世,八大金刚(丧夫们)将棺材抬到墓地后,现时打井。如果是横死的,就得提前找墓地挖井,有申请墓基地之意。黄玲是横死的,明天抑或后天就要下葬,那些丧夫们大概是在黄玲家夜酒喝得太晚,这时才去夺气嘴找地方打葬井。现在陈家庄这片山坳还没有一条像样的公路,否则,火葬政策早已在这里施行。

  天刚刚放亮时,家里座机响了。是安柱打来的电话,非要老爸接电话。他在电话里向我老爸谢恩。安柱的一番话,彻底颠覆了我们对黄玲十二年来悲苦生活的怜悯。

  他没说这十二年来在外面干些什么营生,只说近些日子老做噩梦,先是梦到老家夺气嘴荒地出现怪石,黄玲在那个大土堆边捡了许多怪石回家,砸碎屋子的玻璃窗,还将他父母用菜刀砍死……安柱在外噩梦连连,寝食不安,经过一番乔装打扮,偷偷回到陈家庄,欲探其虚实。可是,刚回到庄上,他就听说黄玲自杀了,还是用剪刀刺穿喉咙致命的,黄玲娘家人正在陈家庄闹丧。

  安柱的噩梦得到应验,一时吓懵了,不敢回家去,便躲进了夺气嘴的那个洞穴里,准备待天黑后离开。不料,他在那个洞穴里竟然昏迷了,如果不是我们父子俩适时出现,他有可能命丧洞穴……

  大清早,黄玲家锣鼓点子已停歇。我问母亲,黄玲是不是抬出去安葬了,可母亲告诉我说,黄玲是横死,请人掐算了出殡时日,还得停尸一天,明天才能送上山。不知母亲是否晓得刚才是安柱打来的电话,更不知,如果安柱父母得知他这个独苗儿子还活在人间,会作何感想。

  当然,我们父子信守了对安柱的承诺,守口如瓶,只当什么事也不曾发生。

  我们吃过早饭,老爸仍在睡。

  堂屋里,母亲戴着老花镜,正拿着一件衣裳做针线活。那分明是老爸进洞时穿的藏青色外套,母亲正在加固一粒扣子。想起老爸在洞穴里用这件外套罩住安柱,我就禁不住好笑,问道:“老爸这件外套有些年份了吧,单就这藏青色布料,就已经多年不见。”

  母亲神情专注地穿针引线,顿了顿,告诉我:“这件外套是前不久聋子爷送给你爹的,说穿上它可以辟邪。我也不知道近来他们忙什么,两个老家伙常在一起窃窃私语,进进出出,鬼鬼祟祟的……”

  我走近瞧了瞧那件外套,捻了捻布料,似粗大布又非粗大布,质地厚实而又手感顺滑,很有分量。上面的扣子更是怪异无比,恐怕义乌小商品市场也难求。

  老爸正好从房间走出来小解,给我道出了那件外套的讲究。他说衣裳做成后,用黑狗血煮过,而上面的扣子更是稀罕之物,那是用雄狼的牙齿做成的。传说中,狗血、狼牙都是杀气挺重的东西,不仅能驱邪镇鬼,而且可以祛病禳灾。

  当初,看到老爸理直气壮地用这件外套验证安柱是阴是阳,还以为是他显摆忽悠我,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

  十二神秘族史

  早饭后的村庄,一片寂静。怪石出现,黄玲横死,给原本安宁的村子罩上一层诡异的阴影。

  聋子爷端着弯嘴茶壶朝我家老宅走来,看上去他人挺精神,不像我老爸,昨晚在洞穴折腾一番,仍趴在床上不起来。聋子爷紧皱眉头寻思一会儿,拖出老宅屋檐下的一把大锤,递到我手上,示意我跟他去一趟。

  我不明就里,以为又要去夺气嘴。还好,只是跟随他进了他家的厨房。厨房有扇后门,开门即是竹林。门边有个很大的石槽。聋子爷对石槽比划一番,大致意思是,让我帮他将石槽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