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学-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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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学-卷二

    章种倡议不仅不能导致众人的洽和,而且实际上还会引起损害.凡是属于最多数人的公共事物常常是受人照顾最少的事物,人们关怀着自己的所有,却忽视公共的事物;对于公共的一切,他至多只留心其中对他个人多少有些相关的事物.人们要是认为某一事物已有别人在执管,他就不再去注意了,在他自己想来,这并不是他对那一事物特别疏忽.在家庭中,情况也是这样,成群的婢仆往往不如少数侍从更为得力.〔依柏拉图所述苏格拉底的制度,〕每个公民将有一千个儿子:可是这些儿子不是个别公民的儿子,每个公民应是任何儿子的父亲,每个儿子也应该是所有各个父亲的儿子,其结果是任何父亲都不管任何儿子.
    每一公民,当他向一个健美的小孩或一个丑陋的婴儿说你是"我的"儿子时,实际上只是在某一分数上的措辞,这分数由全体公民的总数来推算;他的本意并不是说这孩子全部是"我的".当他在说"我的"时,"某"一其它公民也可对那孩儿说你是"我的",这个"我"或"某",为数可能是整千或者其它数目,全城邦公民的这一总数,在当时,他心中是有数的.实际上,〔就这分数而言,〕他还是不能无疑的,〔在柏拉图的制度中〕他不能确知谁曾为他诞育过一个婴儿,出世的婴儿是否成活也不知道.在两千人或一万人各在二千分之一或万分之一的意义上说这个孩儿是"我的",或者按照现在各城邦的习惯各人按原意各称自己的孩儿为"我的"这两种制度,究竟以何者为佳呢?依照常规,同样一个人,某人称他为儿子,另一人则称他为亲兄弟或堂兄弟,又一人就称他为表兄弟或戚属,这样或亲或姻,或姻亲的姻亲,〔越远一些就越疏一些而〕至最后的某些人就称他为同宗或同族.人们宁可是某一人的嫡堂兄弟,也不乐于成为〔柏拉图式〕那样的儿子.实际上,即使就是在柏拉图的制度中,有些公民也可能有机会知道谁是他的兄弟或儿子或父亲,谁是他的母亲.凭亲子相肖的〔遗传〕通例,人们必然会找得出亲属关系的表征.某些地理学家的记载曾说起世上的确有这样的事实:上利比亚某处的居民妇女属于公有,可是那里所育子女都以容貌相似为依据各各归属其生父.有些女人以及某些雌性动物......例如牝马和牝牛......于此特别显著,生子一定像她的丈夫或生驹和犊必定像它所配的牡马和牡牛,称为"贞妻"的法尔萨罗牝马就是一良好的实例.

    章四
    倡议这种社会制度的人们还会遭遇到其它不容易答复的诘难.举例来说,譬如有意或无意的伤害.杀人.吵架和诽谤,所有这些罪行如发生在非亲属之间,人们看得比较轻,如果加到父母或近亲身上,就会成为伤天害理的罪恶.人们既不知道相互的亲属关系,这种罪恶就容易发生,而在犯这种罪行之后,因为这个社会原来没有伦常,礼法也就不能以逆伦(渎神)来加重惩罚.柏拉图(苏格拉底)既然使全邦所有青年都成为前辈公民共有的儿子并禁止前辈和后辈之间发生肉欲行为,但是他却并不禁止前辈和后辈相好,成为腻友,这也是谬误的.过度亲昵的行为,即使没有肉欲也都是不正当的,要是在父子兄弟间看到这些行为,这就十分可憎厌了〔而在没有伦常的社会中,这些当然是易发生的〕.柏拉图(苏格拉底)知道男子间同性肉欲违背人情,该严厉禁止,但他没注意到在他所设想的社会中,就是在父子兄弟间也未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也是可诧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