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机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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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机器-3


    既然母亲和儿童之间存在显明的联系,既然要否认杜尔比奥斯和很多同样可信赖的作者(比他更可信的作者是没有的)所提出的事实是很困难的,因此,我们深信,正是由于上面同样的道理,因此胎儿能直接感受母体的想像作用的直接影响,就像一块柔软的蜡接受各种形状的模印一样;所以母亲的特点.爱好等等都能模印在胎儿身上,而这些都是尽管勃隆德尔和他的附和者们怎么说都解释不清楚的.所以,我们也使马尔布朗希神父恢复了他的名誉,很多作者说他轻信,因而尽情地揶揄了他,这些人自己并没有仔细观察过自然,却想使自然迁就他们自己的看法.
    我们看看这位有名的颇普的肖像吧(他至少是英国人中的伏尔泰),他的精神的种种坚强有力的征象都清楚地刻画在他的容貌上.他的整个容貌在痉挛;眼睛突出眶外,眉毛随着额角的肌肉高耸着.为什么这样呢?这是由于神经起源的地方正在工作,自然整个的身体也必然会感受到一种临盆的紧张.要是没有一条内部的线索在牵动着许多外部的线索,怎么会产生所有这些现象呢?如果假设一个心灵解释这些征象,那就是说:这是神明的作用.
    事实上,如果在我脑子里思想的那个东西不是这个器官的一部分,因此也不是整个身体的一部分,为什么当我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计划写一本书,或是考虑一个抽象的问题的时候,我的血液会热起来,我的精神的热情会散布到我的血管里去呢?你拿这个问题去问那些富于想像力的人,去问那些诗人,去问那些遇到一个美好的感情便狂喜,遇到自然界的美丽.佳肴.真理.道德等等便激动的人吧!从他们那样的热情中,从他们所告诉你的体验中,你便可以从结果来搜寻原因了;从这一种和谐,从这一种为所有的莱布尼兹主义者所认识不到,然而一个单纯的解剖学家.一个鲍瑞里却认识得很清楚的和谐,你就会认识到人的物质的统一性了.因为关键是在这里:如果说使人痛苦的神经紧张引起发热,发热能使精神困扰.失去信心,而反过来精神过度疲劳也能引起身体的不宁静,引起一种耗损性的火气,这种火气使贝尔这样的过早夭折;如果说这么一点小小的刺激能引起我的欲望,迫使我强烈地欲求我在前一刹那还完全不在意中的东西,如果脑子里的某些感触反过来又能激起这种要求和这些欲望,因此,请问为什么我们要把明明只是同一的东西说成是两个呢?假如有人大惊小怪地说这样是抹煞了意志,那是徒然的.意志要发一次号令,就要受一百次制约.在他身体健康的时候,身体真是驯服极了,因为有一大股血液和动物精神的洪流在控制着它;意志有一个比闪电还敏捷的各种液体组成的看不见的兵团做它的部下,随时供它驱使.可是正因为它是通过神经行使它的威力的,它自然就受到神经的限制和束缚.一个力竭的情人,最好的意志.最热烈的欲望能使他恢复失去的精神么?哎哟!可惜是不能;并且正是这个意志将首先受到谴责,因为在某种情形下,要不要快乐并不是它所能决定的.而我在上面所说的那种疯瘫病,在这里又出现了.
    黄疸病使你大吃一惊!你不知道物体的颜色决定于我们通过什么颜色的玻璃去看它么?你不知道人的体液是什么颜色,外面的事物也就是什么颜色,至少就我们人这个有千差万别的幻觉的玩意来说,就是这样的情景么?可是你把眼睛里的那种体液的色素去掉,让胆汁仍旧流过它的天然的筛管,这样心灵就换上新的眼睛,也就不再尽看见黄东西了.我们打消了白翳,使瞎子重得光明,打通了欧氏管,就可以使聋子听见声音,情形不也正是一样的么?在那些暧昧的世纪里,有多少人也许只是一些明智的江湖医生,却相传了许多伟大的奇迹!美丽的心灵,伟大的意志,只有在身体条件允许它的时候,才能发生作用,并且它的趣味是随着年龄和热情而变动的!这样,我们难道还用得着奇怪:为什么哲学家们为了保持心灵的健康,常常是保证身体的健康,为什么毕泰戈拉要详细规定饮食,柏拉图要严禁饮酒?要是我们要教育心灵.要培养它对于真理和道德的认识,一个有丰富经验的医生总是提出适合身体健康的饮食,认为这是我们应该服用的一张药方;在疾病干扰.感官混乱的时候,真理和道德都无非是空话而已.要是没有卫生方面的教训,爱比克戴特.苏格拉底.柏拉图等人的观点就是落空的;对于一个生来饮食无节制的人,全部道德学都是没用的,饮食有节制是一切美德的根源,就像无节制是一切罪恶的根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