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拉德被她话语中流露出的庸俗唯物主义惹恼了.
"当然是,或多或少是这样,"他反击道."如果我从一个人的头上摘走他的帽子,那帽子就变成了自由的象征.当他奋起夺回他的帽子时,他就是在为夺回自由而斗争."
赫麦妮感到不知所措了.
"错是没错,"她恼火地说,"可想象出一个事例来进行争论算不得是真诚吧?没有哪个人会过来从我头上摘走我的帽子的,会吗?"
"那是因为刑法制止了他这样做."杰拉德说.
"不对,"伯金说,"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不想要我的帽子."
"那只是观点问题."杰拉德说.
"也许是帽子的问题."新郎官笑道.
"如果象你说的那样他想要我的帽子",伯金说,"可以肯定说,我可以决断失去帽子还是失去自由的损失更大.我是个自由的毫无牵挂的人,如果我被迫去打架,我失去的就是自由.这是个哪一样对我来说价值更大的问题,是我行为的自由还是帽子的失去?"
"对,"赫麦妮奇怪地望着伯金说,"对."
"那么,你允许有人过来夺走你头上的帽子吗?"新娘问赫麦妮.
这位高大.身板挺直的女人渐渐转过身来,似乎对这位插话人的问题麻木不仁.
"不,"她答道,那语调缓慢,似乎不是人的声音,那腔调中分明隐藏着一丝儿窃笑."不,我不会让任何人从我头上摘走我的帽子."
"可你怎么防止他这样做呢?"杰拉德问.
"我不知道,或许我会杀了他,"赫麦妮声调缓慢地说.
她的话音儿里隐藏着一声奇怪的窃笑,举止上带有一种威慑,自信的幽默.
"当然,"杰拉德说,"我可以理解卢伯特的想法.对他来说,问题是他的帽子重要还是他心境的安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