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克威克外传(四)-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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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克威克外传(四)-51


    "这个主意不坏,山姆,"鲍伯.索耶先生赞许地说.
    "正像那青年贵族以后的一生每逢四季结账日子就说的罗,"维勒先生答.
    "你以前,"山姆在短短的沉默之后,对那马车夫瞥了一眼,把声音压低成一种神秘的耳语声说,"你以前,当你做锯骨头的徒弟的时候,曾经被请去拜访过马车夫没有?"
    "我记不得拜访过,"鲍伯.索耶答.
    "在你游魂(就像他们说鬼怪的话)的那个医院里,你从来没有见过马车夫吧?"山姆问.
    "没有,"鲍伯.索耶答."我想是没有看见过."
    "你从来也不知道什么教堂墓地里有骑马车夫的墓碑,或者见过死的马车夫吗?"山姆问,接着是问答式的对话.
    "没有,"鲍伯答,"从来没有."
    "没有!"山姆得意地接着说."将来也永远不会的;还有一样东西也是没有人看得到的,那就是死驴子......谁都没有见过死驴子,除了那位穿黑绸短裤.认识那位养着一只山羊的少女的绅士;而那是一只法兰西驴子,所以很可能并不是纯种的驴子."
    "那末,这和马车夫有什么关系呢?"鲍伯.索耶问.
    "关系在这里呵,"山姆答."可不要像一些敏感的人那么过火,硬说马车夫和驴子都是不死的,这就是我要说的;每逢他们觉得自己变僵硬了,做完了他们的工作,他们通常就一道走掉,一个马车夫带一双驴子;他们的结果,谁也不知道,不过很可能他们是到另外的什么世界上寻快乐去了,因为没有一个活人见过驴子或是马车夫在这个世界上享乐过!"
    就这样发挥着这种博学而出色的理论,并且引用着许多奇奇怪怪的统计上的和其他的事实作为论证,山姆.维勒消磨了到达邓丘奇之前的那段时间,到这里又换上没遭雨淋的左马驾驶人和新的马匹;下一站是达文特利,再下一站是吐斯特;在每一站的终点雨都比每一站的起点下得大.
    "我说呀,"鲍伯.索耶朝马车窗户里看,提出异议说,那时他们到了吐斯特的沙拉森头旅馆的门口,"这可不行呵,你们知道."
    "嗳呀!"匹克威克先生说,刚好由瞌睡里醒过来,"恐怕你们身上都淋湿了."
    "啊,恐怕,是吗?"鲍伯回嘴说."不错,我是有点儿那个......也许是,湿得很难过."
    鲍伯真像是淋湿了,因为雨水正从他的颈子.肘子.袖口.衣裾和膝头上流下来;他混身的衣服潮得发亮,可能被错认为一套现成油布雨衣了.
    "我是淋得有点湿了,"鲍伯说,把身体一抖,向四面射出一阵水力学的小雨;他这么做的时候,就像一只纽芬兰狗刚从水里钻出来的样子.
    "我想今天夜里继续走下去是完全不可能的,"班插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