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克威克外传(二)-18
"那是他活该嘛,太太,"葛德文说.
分居的威吓在卜特先生脑子里唤起了怎么样的思想,这他忍住没有说出来,他只是非常卑屈地说了下面一句话来满足自己......
"亲爱的,你听我说好不好?"
唯一的回答是新的一阵呜咽;卜特太太是更加歇斯底里了,她要人家告诉她,她投生到这世上有什么意思,还问了许多这类的话.
"亲爱的,"卜特先生规劝地说,"不要说这些感伤的话呀.我决没有相信那文章有任何根据,我的亲爱的......不可能的.我只是生气,亲爱的......我可以说是发怒......我气的那些《独立报》的人竟敢登出这种文章;不过如此呵;"卜特先生对这场风波的无辜的祸首投了一种恳求的眼光,仿佛请他不要提到蛇的话一样.
"那末,先生,你打算用什么方法来补救呢?"文克尔先生问,他看见卜特失了勇气的时候自己却来了勇气.
"啊,葛德文,"卜特太太说,"打算用马鞭子去抽《独立报》的编辑......是不是,葛德文?"
"别说话,别说话,太太;你安静地歇歇吧,"侍卫答."我相信他会的,假使你要的话,太太."
"当然的,"卜特说,因为他的妻子又显出要犯毛病的明显的征兆了."我当然会的."
"什么时候呀,葛德文......什么时候?"卜特太太说,还没有决定发作不发作.
"马上,真的,"卜特先生说;"太阳没有落之前."
"啊,葛德文,"卜特太太继续说,"这是对付诽谤和恢复我的名誉的唯一办法."
"当然的罗,太太,"葛德文回答."任何男子,总不能不这样做的."
所以,因为歇斯底里还在盘旋未去,卜特先生就又说了一遍他要这样做;但是卜特太太因为一想到她居然受到怀疑,就受不了,所以好几次几几乎又发作起来,要不是勤勉的葛德文不倦地努力,被征服了的卜特再三再四地请求原谅,无疑是已经发作起来了;最后,当这个不幸的人被威吓和叱责得回到他的正常的水平上的时候,卜特太太复原了,于是他们去吃早饭.
"你不会让这下流报纸的诽谤缩短你在这里的勾留吧,文克尔先生?"卜特太太说,满面泪痕微笑着.
"我希望不会,"卜特先生一面说,一面由于怀着一种愿望而激动起来,就是希望他的客人会被他这时正举到嘴边的那块烤面包噎死:这样就可以有效地结束他在这里的逗留了.
"我希望不会吧."
"你真好啊,"文克尔先生说;"但是匹克威克先生来了一封信......这是特普曼先生告诉我的,我今天早上在卧室门口接到他一张便条......匹克威克先生的信里要我们今天到坟堆上去找他;我们中午要坐马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