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似水年华(七)-第七部-重现的时光-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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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似水年华(七)-第七部-重现的时光-01


高举的手臂如今是否断裂.如果是的话,那么信仰和毅力的最高证明就已从这个世界消失."......"消失的是它的象征,先生,"我对他回答道."我同您一样,非常喜欢某些象征.但是,为了象征而牺牲它所象征的现实是荒谬的.教堂应该受人喜爱,直至为了保护它们不得不放弃它们所教导的真理的那天.圣菲尔曼高举手臂,样子活象指挥官发号施令,仿佛在说:'为了荣誉,我们可以粉身碎骨.,不要为那些石雕而牺牲活人,石雕的美是因为在片刻中把人类的真实固定下来."......"我理解您说的意思,"德.夏吕斯先生对我回答道,"巴雷斯先生虽说让我们对斯特拉斯堡的塑像和戴鲁莱德先生(戴鲁莱德(1846—1914),法国作家.政治家.普法战争时入伍参军.他的爱国诗歌《士兵之歌》(1872)曾流行一时.1882年创立爱国者同盟,旨在为法国败于普鲁士报仇雪耻.)
之墓进行过多的朝拜,但他写出了兰斯大教堂本身对我们来说不如我们步兵的生命宝贵这句话,却令人感动而又亲切.在那儿指挥的德国将军曾说,兰斯大教堂对他来说不如一个德国兵的生命宝贵,因此巴雷斯的话使我们那些对德国将军大发雷霆的报纸显得可笑.再说,令人恼火而又痛心的是,每个
国家都说出同样的话.德国的工业联合会宣布必须占有贝尔福地区,以免使他们的国家受到我们复仇思想的侵袭,其理由同巴雷斯为使我们不受德寇入侵愿望的影响而要求得到美因兹的理由一模一样.为什么在法国看来,收回阿尔萨斯和洛林地区不是进行战争的一条充分理由,不是继续进行战争.每年宣战一次的一条充分理由呢?您似乎认为,胜利从此属于法国,我衷心希望如此,您对此毫不怀疑.但是,自从协约国不管是否有理,认为自己稳操胜券(从我来说,我当然对这样的结局感到高兴,但我主要看到许多胜利停留在纸上,还有许多则是皮洛士式的胜利(皮洛士(前319-前272),伊庇鲁斯国王,曾不惜惨重牺牲而取得对马其顿和罗马的军事胜利."皮洛士的胜利"一语由此而来.)
,付出的代价没有告诉我们),而德寇则不再认为自己稳操胜券以来,人们看到德国试图尽快媾和,法国则试图延长战争;法国是正义的法国,有权使人听到正义的声音,但法国也是温和的法国,应该听到可怜的声音,即使只是为了它自己的子女,为了每当春天来临之际,开放的鲜花能使墓外之物增添光彩.您要说实话,我亲爱的朋友,您曾经对我讲过一种理论,说万物的存在全靠一种不断重新开始的创造.您对我说,世界的创造并非一次完成,而必然是每天都在进行.那末,如果您是真心诚意的话,您就不能把这场战争排除在这种理论之外.我们出色的诺布瓦废话连篇地写道(同时拿出一件修辞道具,对他来说,这件道具同'胜利的曙光,和'严冬将军,一样珍贵):'现在德国要打仗,骰子掷出,大局已定,,而事实是每天早晨都在重新宣战.因此,想继续进行战争的人同发动战争的人同样应受遣贵,也许,更加应受遣责,因为后者可能没有预见到战争中的一切惨状.然而,毫无迹象表明,一场如此持久的战争,即使会有胜利的结局,也并非毫无危险.很难谈论尚无先例的事情,以及对于人们首次尝试的行动的机制的影响.确实,一般来说,人们感到不安的新事物都进展得十分顺利.那些最聪明的共和政体拥护者曾认为政教分离是荒谬的行为.但政教分离却象把信扔进邮局的信筒里那样轻而易举.德雷福斯恢复了名誉,比卡尔当上陆军部长,也没有人喊一声'喔唷,.然而,对于一场连续几年的战争所带来的那种劳累过度,令人担心的事却多的是!士兵们回去后将干什么?疲劳是否会使他们浑身无力或神魂颠倒?所有这些都可能朝坏的方向转化,如果说不涉及法国,至少涉及政府,甚至可能涉及政府的形式.您曾让我看莫拉斯(莫拉斯(1868—1952),法国作家,拥护君主政体,曾在《法兰西报》上评述埃梅.德.瓜尼的回忆录(发表于1902年).埃梅.德.瓜尼曾促使塔列朗背叛拿破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