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似水年华(五)-第五部-女囚-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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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借此打听最新消息,设法了解,从楚林登(埃弥尔.楚林登(1837-1929),1898年战争部长,不太相信德雷福斯无罪.)
.卢贝(埃弥尔.卢贝(1838-1929),曾任法国总统,坚定的德雷福斯支持者.)
和儒奥斯特上校(儒奥斯特上校,1899年雷恩军事法庭的审判长.)
那里可以获得什么希望.与此相仿,经过《天方夜潭》(俄罗斯作曲家里姆斯基-柯萨科夫(1844-1908)所创作的组曲,由俄罗斯芭蕾舞团于1910年演于巴黎歌剧院.)
或者《伊戈尔王》(原为鲍罗丁的歌剧,1909年由俄罗斯芭蕾舞团改编为芭蕾.)
的舞剧所引起的兴奋之后,大家都无意就寝歇息,便来到维尔迪兰夫人家里.在尤贝尔季也夫公主和老板娘的支持下,每天晚上鲜美可口的夜宵把大家会聚在一起.有为了舞步更加轻捷而点食未进的舞蹈家,有他们的经理和美工,还有伟大的作曲家伊戈尔.斯特拉文斯基(伊戈尔.斯特拉文斯基(1882—1971),法籍,后转美籍的俄罗斯作曲家.)
和理查.斯特劳斯(德国作曲家和指挥家(1864—1949).)
,大家欢聚一堂,形成了一个经久不变的小核心.这里犹如爱尔维修斯夫妇(爱尔维修斯(1715—1771),法国哲学家,和他妻子在巴黎近郊奥特依举办沙龙,常有哲学家聚会.)
的夜宵,巴黎最为高贵的女士以及外国殿下均乐意垂顾.那些上流人士,自称很有艺术欣赏力,对俄罗斯芭蕾硬作无谓的区分,认为《仙女》(原为肖邦钢琴曲,改编为芭蕾舞剧,1909年俄罗斯芭蕾舞团在巴黎演出时,斯特拉文斯基担任指挥.)
的导演较之《天方夜谭》更为"细腻".不难在《天方夜谭》中找到黑人艺术的影响;尽管如此,他们仍然十分高兴,高兴能亲眼看到这些艺术趣味和戏剧的伟大革新者,看到他们的艺术虽然比绘画略多一些做作,但是引起的革命却和印象派一样深刻.
回头再说德.夏吕斯先生.如果他仅把邦当夫人排在名册之外,那末维尔迪兰夫人也许不致于那么痛苦.维尔迪兰夫人在奥黛特家里发现她酷爱艺术,德雷福斯事件期间,她和丈夫到维尔迪兰夫人家里来吃过几次饭.维尔迪兰夫人称他丈夫是个温吞水,因为他并不主张重新审理德雷福斯案件.他极为聪明伶俐,得意地和所有党派都串通关系.和拉博里共进晚餐时欢乐地表明他的独立态度.他对拉博里只是洗耳恭听,不利的话一句也不说,但在关键之处悄悄插一句,赞扬饶勒斯为人诚实正直.这是任何党派都一致公认的.不过德.夏吕斯先生还除掉了一些贵族夫人的名字,她们是维尔迪兰夫人近时在隆重的募捐.赈济音乐会上新建立的关系;不管德.夏吕斯先生对她们作如何感想,她们远远有胜他一筹;她们是维尔迪兰夫人家新核心的构建因素,而且是贵族核心的基本分子.维尔迪兰夫人把希望寄托在这次晚会上,指望德.夏吕斯先生给她带些贵族夫人来,她另外加上一些她的新朋友.为此她事先就十分庆幸地想到,男爵请来的人可能是她新朋友的亲朋好友,要是她们在贡蒂河滨不期相遇,一定会喜出望外.他的禁令使她大失所望,愤懑不平.她觉得,按照这样的条件,举办晚会是有益还是有害,还值得考虑.如果德.
夏吕斯先生请来的客人对维尔迪兰夫人起码都表现出极度的热情,那么损失还不至于太重,因为她们将会成为她的朋友.如果这样,还不算亏本.德.夏吕斯先生拼命想把上流社会这两部分人始终拆成两半.可是,不久有一日开晚会,有人自会把她们重新聚在一起,只是没让他来参加而已.维尔迪兰夫人怀着激动的心情等待着男爵邀请的客人.她不久就会知道那些人是带着何种精神状态前来赴邀的,终于知道了能够和她们建立何种关系.眼下,维尔迪兰夫人正在和忠诚的门客们进行磋商,看见夏吕斯.布里肖和我一同走进来,立时收住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