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卖身的村姑

儿童资源网

一个卖身的村姑

  刘晓梅听着,说,嘴上抹蜜了吧。

  牛国才说,不信我把心掏出来叫你看看?

  刘晓梅浅浅地一笑:“掏吧。掏出来叫我看看是真是假,是黑是白。”说着,眼睛朝那张席梦思床上看了看,把头勾下,大拇指和食指不停地捻动着棉衣上的扣子,心里就卧了只兔子样怦怦地跳。她继续说,狗咬挎蓝的,人向有钱的。凭良心说,我知道你对我好,全村的有钱人就你看得起我,不低看我,我早看出来了。我也只有在你这个有钱人面前才活得像个人似的。我很感激。可是、可是这有啥用呢?说着就把脸捂进手里低声啜泣起来。

  牛国才从老板桌上抽出一张面巾纸替她揩泪。

  刘晓梅接过纸巾自己擦着。她擦着擦着,就不由自主地把头抵进牛国才的怀里, 用拳头捶打着牛国才的胸脯,说你呀,还没一百哩,老不正经。

  说着,就张开两臂,搂紧了牛国才的腰。

  牛国才呼呼嗤嗤急喘着把她抱离地面, 先把她放在老板桌上,趴在她身上,嘴里哼啊哎呀不知道说的啥,后又把她抱离老板桌,转移到床上,迫不及待地解着她衣服上的扣子。

  刘晓梅眼里闪动着泪花, 一动不动地平躺在那里,瘫软得像堆泥儿样。

  一个卖身的村姑(4)

  像响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雷样, 房门被人撞开。不知是谁开亮了屋顶的吊灯。接着冲进来一拨儿人。一拨儿人奔到床边,掀开被子,七手八脚把赤身裸体的牛国才和刘晓梅摁住, 拿绳子将二人从脖子到脚脸对脸地缠在一起,捆了个结结实实。

  牛国才的老婆马桂兰尥着两条看上去像括弧儿样的罗圈腿, 奔到床前, 狠命揪着刘晓梅的头发,撕撕扯扯,抓抓挠挠。

  牛国才的儿媳妇张爱英晃动着看不见脖子的肥头大耳,耳垂上的俩大金耳坠叮当有声,骂骂咧咧地在刘晓梅的身上拧一下, 拧一下。拧足拧够了,骂道:“刘晓梅,这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啊。平日里全旮旯湾就你显得干板直正,今天说这个不正经, 明天说那个不干净。到底谁不正经,到底谁不干净?哼哼,自己一身红毛羽,还说别人是妖精,啧啧。”马桂兰薅草样再揪揪刘晓梅的头发,搭上腔说:“这就叫啥?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她刘晓梅才不正经,才不干净,才是妖精哩。”

  刘晓梅张嘴在牛国才肉墩墩的肩上咬了一口。

  牛国才嘴咧到耳根处,忍着巨疼,对老婆马桂兰吼道:“死老婆子你,明天我就休了你,你等着。”

  “匪了你了!”马桂兰坐进老板椅里,左腿跷在右腿上,冷笑一声道,“你凭啥休我?我干啥不要脸的事了? 我打进了你们家, 当过鳖还是养过汉? 几十年了, 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没有? 还休我哪! … … 瞧瞧你那把老骨头, 土都埋住脖子啦,还卖卖老哩,还老牛吃嫩草哩,作死哩你!”

  “死老婆子你,骑驴看账本,咱走着瞧!”牛国才咬牙切齿地道。看见刘晓梅眼里噙着泪花花,就劝她说:“晓梅不哭。”

  “ 羞死人咧。” 马桂兰指着一群叫来的男女帮手说,“开打,打死这一对狗男女。”一群男女帮手面面相视着,或耷拉着脑袋,或挠着后脑勺儿,悄悄溜出门去。马桂兰拨拉一下身边那个勾着头看着床上眼都直了的男帮手的脑袋,道:“你个小屁孩儿,没见过吧?好看吧?好戏还在后头呢。去,把王春年给我叫来! 我没办法他们, 看王春年来了会咋理料他们。”

  那个男帮手得令, 像电影里的小妖样一蹦三尺高,脚打后脑勺跑出去叫王春年了。

  刘晓梅蜷缩一下身子, 霎时间像跌进万丈冰窟样,从头凉到脚。自己这样被捆着,怎的面对王春年啊? 王春年曾经不止一次对她说过:“ 咱家穷,跟着我叫你受委屈了。要不,你找个有钱人,再走一家儿? ” 她也曾经不止一次咬着王春年的耳朵说过:“你放一百个心。我是你的人,这辈子说啥也不会背叛你。我活着是你的人,死了是你的鬼。”可是,这才结婚几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