馋老头和他的儿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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馋老头和他的儿女们

  二铁子脸一红说:包馒头还有三口生,何况我又是个残疾人,总觉得多干些活弥补一下自己的不足。

  馋老头说:一辈子呢,那你就且着弥补吧。

  二铁子说:醋红在城里上过班,不习惯干家务,总得有个过程。

  馋老头说:在城里上过班怎么了?你妹妹还在城里念师范呢,那她回来什么都得干。馋老头又问:你的手好些了没有?二铁子说:好多了,都长出新肉了,明天想再去医院看看去,配点消炎药什么的。正说着,醋红从厕所里探出半个身子说:二铁子,你不快倒了尿再回去掏灰,说什么话呢?每天见面都把你亲热成狗撵狼了。二铁子答应一声,尴尬地瞅了馋老头一眼,忙着走出院门,把尿盆中的尿泼向街里的粪堆。

  醋红边系裤带边从厕所里走出来,脸上挂着一丝冷笑说:爸爸,你还没吃饭吧?大清早的不进家做饭站在一起说话,话说的再多也代替不了饭呀?

  说完狠狠地瞅了馋老头一眼,扭着胯骨飞快地进家去了,馋老头的心立即灰了下来。他叹了口气想:二铁子这辈子的好日子算是过到头了,真是养子如羊不如养子如狼。馋老头回到屋里,就听到醋红尖声尖气地问二铁子:你老子和你说我什么了?二铁子的声音很小也听不清怎么回答的。馋老头突然间崩出一个念头就是想离开这个院子。带着这个奇异的想法他沉闷了一天。晚上,他自己熬了半锅稀粥,吃了两碗。馋老头除了偶尔吃些零食以外,平日里自虐似地过着清心寡欲粗茶淡饭的生活。他正要睡下,二铁子就进来了。二铁子问:爹,怎么灯也不拉,家里真黑,我以为您不在了。

  馋老头说:我正要睡觉,就没拉灯,再说也省些电费。

  二铁子说:一个灯泡才能浪费多少电。

  馋老头说:家里要钱的地方很多,你妹妹明年就毕业了,无论如何也得让她念到头。

  二铁子踌躇了一会儿,很为难地说:我明天想去医院看一下手,缺几个钱.爹这里有富余钱没有?

  馋老头一惊,反问着:家里是一分钱也没有了,醋红要了50000块钱的彩礼,你先拿她的去看手,你妹妹走的时候只拿了60块钱,连饭钱也不够,也不知道怎么过。

  二铁子站在地下沉默着,好像在擦泪。很久,他又问:我典礼时候客人的随礼钱还有没有?不是收了4000多块吗?

  馋老头气得直打哆嗦,他感觉到眼冒金星,他定了定神解释说:我一直认为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是一只绵羊,没想到却是一条豺狼。你办事是收了4000块钱不假,可是买猪钱2000块、烟酒钱1000块都是赊人家的,剩下1000块给了你大嫂的输血钱了,这你也知道的。我要问问你,醋红要了那么多的彩礼钱不给你花到底等的给谁花?现在正是关键时候呀!

  二铁子唯唯诺诺地说:醋红跟了我就够委屈她了,我不能让她再受罪了。她说那50000块的彩礼钱等以后到城里开个小饭馆,我是个残废人,又干不了重活。

  馋老头和他的儿女们(4)

  馋老头说:你们先用着彩礼钱,看手要紧,等我有了钱再给你们补上。

  黑暗浸泡着沉沉欲睡的空气。父子俩在黑暗中对坐了好一会儿,二铁子说:爹,不早了,睡吧,屋里越来越冷了,该点炉子了。

  馋老头送走二铁子,刚脱了衣裳躺下,二铁子就站在窗户前说:爹,你给我开一下门,我有话要和你说。

  馋老头明白今晚是不能再好好休息了,都怨自己这张骚嘴早上嚼了醋红,在醋红面前,馋老头是蒙着眼睛摸瞎,结果说了两句稀松的话,把人家给惹毛了,这真是报应循环、丝毫不爽。馋老头披着衣裳给二铁子开了门,二铁子进家后,依旧很规矩,他说:爹,你看我半夜三更把你惊动的,有件事儿我过来想和你商量一下,大哥分家的时候,你给了三间南房一头毛驴,我娶进醋红你给了两间西厢房,咱家的那头大奶牛该给我了,醋红说明天想拉出去卖了给我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