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是怎么发现和培养“神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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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是怎么发现和培养“神童”的


  美国“神童”练什么童子功?
  如果说中国的早慧教育是把孩子当成“鸭”来早填、多填;那么,美国天赋教育又怎样给孩子打基础?美国“神童”又练什么童子功?
  中国教育界有个很流行的观点,认为美国的基础教育忽视基础,只有中国的教育重视“双基”。
  果真如此吗?
  让我们来看印地安那州佳里学区的K-12语言艺术课的天赋教育计划。在这份从1年级到12年级的计划里,根本看不到什么考试成绩达标一类的东西,开篇第一功是“培养批判性阅读能力”。
  作为美国天赋教育的入门功夫,所谓“批判性阅读”,就是不仅从阅读中吸收性地学东西,更重要的是从阅读中批判性地学东西。死记硬背、人云亦云,那是末流功夫。批判性阅读才是硬功夫,才是高段位的阅读行为。
  为了达到“批判性阅读”之目的,该计划循序渐进地设计了各个年级的培养目标。让学生的批判性阅读能力在阅读、评价、争论中一步一步走向成熟。
  在应试教育的教学氛围中,批判性阅读简直无异于自杀。当老师按照<<教学大纲>>要求学生学一篇文章时,现成的标准答案已在恭候着你。有哪个老师敢鼓励学生去批判性地阅读课文?哪篇课文不是精选的佳作?怎能批判性阅读?
  我在国内上学时,读鲁迅的文章,有点句子,怎么读也读不顺。比如,<<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有一句“长妈妈曾经讲给我一个故事听”。当然,这不能说有语法问题,但读来总有点不太顺。再比如,<<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中有一句“落水狗的是否该打”。为什么不说“落水狗是否该打”,也不说“落水的狗是否该打”,偏偏说“落水狗的是否该打”?我试图从各种语法角度帮鲁迅找那个“的”字的答案,均无法说服自己。于是,怀疑是排版印刷的错误,但找来其他版本,一模一样。鲁迅不愧一代伟人,思想之深邃,文笔之辛辣,语言之生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于是,只能突然怀疑自己是否“神经搭错线”…… 
  后来我在一所大学教书,也是这样要求学生的,不然怕误人子弟。有一年,带学生去实习(所谓“实习”就是学生到中学去当“实习”老师,我当“实习”老师的老师),有一组学生教鲁迅的<<纪念刘和珍君>>。七八个学生花近半年时间研究这篇文章,不但书皮翻蔫了,最后连标点符号都摸出茧子来。有一天,有个学生很有些惶惑地指着文内的一句话“她才始来听我的讲义”,问我道:“黄老师,‘讲义’的定义是‘为讲课而编写的教材’;那么,‘听’‘教材’……”
  我也惶惑地看着这位学生:“有学生问你?还是你问我?”
  他讷讷地:“我怕有学生问我……”
  我何尝又不怕“有学生问我”?!害怕学生追问的许多问题中,这仅是其中的一个。我犹豫了一会儿:“如果没有学生问你,就算了。如果实在有学生问你,你再来问我吧。”
  其实,“答案”我是准备了的:“如果‘听书’说得通的话,就把‘听讲义’看成‘听书’好啦。” 
  后来,他再也没有来问我。于是,我耿耿于怀至今。我耿耿于怀的不是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我没有鼓励他问问题。
  问题的关键不是“听讲义”通不通,而是我们从来不鼓励学生的批判性阅读行为。即使“听讲义”是通的,又即使学生的问题是错的,这种读书读出疑问来的行为,老师仅仅给予道义的鼓励是不够的,因为这本来就应该是教育的第一门功课。超越权威崇拜去追求真理,才能做到“吾爱吾师,吾尤爱真理”。不疑问前人,历史将停滞不前,甚至还会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