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是很明显的,〔对大多数的城邦而言,〕最好是把政体保持在中间形式.唯有中间形式的政体可以免除党派之争;凡邦内中产阶级强大的,公民间就少党派而无内讧.大邦一般都是党派较少,就因为大邦内中产公民较多.相反,小邦的人户常常分成两个部分(阶级),全体或几乎是全体非穷即富,中间阶级不存在或少得微不足道.凡是平民政体中存在着较多的中产阶级,分享较大的政权,显示着中间的性格,就比寡头政体较为安定而显得持久.凡平民政体中没有中产阶级,穷人为数特多,占了绝对的优势,内乱就很快会发生,邦国也就不久归于毁灭.这也可以作为中产阶级实属优胜的一个例证:最好的立法家都出身于中产家庭.梭伦就是其中之一,他自己的诗篇明白说他的家道小康;还有莱喀古士,他就不是一个王族,有人说他裔出于王族,实属不确定;还有嘉隆达斯以及其它大多数的立法家也都同样是属于中产阶级(中等公民).
由以上所作的这些解释,我们也可推想到世间为什么〔共和政体很少出现,而〕大多数政体或平民或寡头的原因.第一,在大多数的城邦中,一般中产阶级是人数不多的;有产者们和平民群众两个对立部分,其中任何一方假若占了优势,他们就压迫中产阶级,把政治制度拖向他们自己所主张的方向,或者树立平民政体,或建成寡头政体.第二,平民群众和财富阶级间时时发生党争;不论取得胜利的是谁,那占了上风的一方总不肯以公共利益和平等原则为依归来组织中间形式的政体,他们把政治特权看作党争胜利的果实,抢占到自己的手中后,各自就宁愿偏向平民主义或寡头主义而独行其道.第三,应归咎于希腊两个称霸的大邦〔雅典和斯巴达〕.两邦都坚持自己的政体:一个通常指使它所领导的各邦组织平民政体,另一就其势力所及而树立寡头政体;两邦都只顾本邦的便利而忽视各个属邦的公益.由于这三种原因,中间性质的混合形式政体就永远不能成立,或至多只能在少数城邦中偶尔成立.自古以来,所处领袖地位的人士中,只有一人曾经听从忠告而乐于让各邦组织这样的政体.说到现在,各邦积习已深,大家谁也不再注意到平等公正的体制,只是凭势力所及,发挥着统治的权威,万一失败,就俯首听从于战胜它的敌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