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戈尔诗选(上)-译者附记
歪戴着红色的头巾凯萨尔笑嘻嘻向女人敬礼.
如今开始洒红游戏,红粉飘扬,染红了黄昏的天际.
素馨花涂上了新的颜色,
树根下洒满了红色的水迹,
鸟儿忘记了啼叫,惊呆在拉其普特女人的狂笑里.
啊,是何处飘来的红雾染红了黄昏的天际?
为什么我不目迷心醉啊......暗自思量着凯萨尔.卡.
胸膛为什么不是丰满突起?
女人脚镯上的金铃为什么
响得那样嘈杂不合韵律,手镯的丁当也欠文雅?
唉!为什么不目迷心醉啊......暗自思量着凯萨尔.卡.
帕坦人心想:拉其普特的女人身上找不出一点柔媚风情.
一双手臂不像莲藕,
声音羞哑了天上的霹雳,
那是些僵硬横斜的沙漠中无花的枯藤.
帕坦人心想:这些女人的心中找不出一点柔媚风情.
"伊曼"曲调里笛声急促又庄严.
胸前垂着珍珠的项链,
赤金的宽手镯带在手腕,
接过宫女递来的盛红粉的铜盘......皇后降临了御花园.
这时候,"伊曼"曲调里笛声急促又庄严.
凯萨尔.卡说:"伫望着你的来临,几乎盼瞎了双眼."
皇后说:"我们也有同感."
一百个宫女不禁大笑......
突然帕坦将军的额头上飞来了皇后手中的铜盘.
鲜血四射如喷泉帕坦将军真的瞎了双眼.
像晴天一声霹雳敲起了咚咚的战鼓.
星空里升起了抖战的月亮,
飘忽来去着冷森森的剑光,
唢呐在园门里雄赳赳地吹个不住.
御园里一棵棵的树根下响起了咚咚战鼓.
脱下了长裙,风吹去了披肩.
是谁念了一声咒语,
脱下了女人的彩衣,
像花丛里窜出了一百条毒蛇
一百个英雄立刻包围了帕坦.
脱下了长裙,梦一般的风吹去了披肩.
帕坦从那条路上来了,他们再不能从那条路上生还.
春夜里沉醉了的杜鹃不停地啼唤,
凯萨尔.卡的洒红节结束在凯杜那的御花园.
帕坦从那条路上来了,他们再不能从那条路上生还.
1900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