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克威克外传(三)-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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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克威克外传(三)-38


    "我想,"班.爱伦先生下结论说,"我想是有了先入为主的爱情."
    "你知不知道那对象是谁呢?"文克尔先生问,战栗极了.
    班.爱伦先生抓起拨火棒,用战斗的姿态挥舞,掠过他的头,对一颗想像中的头颅恶狠狠地打去,并且用意味深长的态度说了一句作为结束,说他但愿能够猜到是谁......那就好了.
    "我要让他知道我把他看做什么东西,"班.爱伦先生说.拨火棒又挥过来,比前回更凶狠.
    这一切对于文克尔先生的感情当然是很可慰的;他沉默了几分钟;但是最后鼓起勇气探问爱伦小姐是不是在肯特州.
    "不,不,"班.爱伦先生说,把拨火棒放在一边,显出很狡猾的样子;"我并不认为华德尔那里是适合于一个倔强的女孩子待的地方;因此,既然父母死了之后我是她的当然的保护者,我就把她带到这边来,到一个老姑母的舒适而闭塞的地方去过几个月.我想那样会治好她的,我的好朋友;假如不行呢,我就带她到外国去过些时候试试看."
    "啊,这位姑母是在布列斯托尔吗?"文克尔先生踌躇地说.
    "不,不......不在布列斯托尔,"班.爱伦先生答,翘起大拇指突然向右肩上面一指:"在那边......那一面.但是别响,鲍伯来了.一个字不提,我的好朋友:一个字不提呵."
    这场谈话虽短,却引起了文克尔先生最高度的兴奋和不安.那种所谓的先入为主的爱情使他的心发痛.他会不会就是这爱情的对象?会不会就是为了他,美丽的爱拉白拉才对活泼的鲍伯.索耶加以轻视,还是他另有一位顺利的敌手?他决定去看她,不惜任何代价;但是这里出现一个不能克服的阻碍,班.爱伦先生所谓"在那边"和"那一面"究竟作何解释呢,是离开三哩呢,三十哩呢,还是三百哩呢,他一点也猜不出来.
    不过这时候他却没有机会来思索他的爱情,因为鲍伯.索耶的回来是面包铺叫来的一块肉饼的直接的先导,于是那位绅士坚决留他一同分享.台布由一个临时女仆铺好,她的职务是做鲍伯.索耶先生的管家;第三副刀叉也向穿灰色制服的孩子的母亲那里借来了(因为索耶先生的家务的规模还有限呢),于是他们坐下来吃饭了;啤酒,照索耶先生的说法,是"装在原听里"开上来的.
    饭后,鲍伯.索耶先生要来了铺子里最大的乳钵,着手在那里面酿造一大杯热气腾腾的甜五味酒:他以一种非常可钦佩而且像药剂师的派头,用乳杵搅和那些材料.索耶先生是个独身汉,家里只有一只大酒杯,就让给了文克尔先生,作为敬客:而给班.爱伦先生用的是一只漏斗,底下塞了软木塞;鲍伯.索耶自己用了一只敞口的玻璃器皿就满足了,那东西上面刻了许多神秘的字,原是药剂师们配药的时候惯于用来量液体药剂的.这些预备妥当之后,尝了尝五味酒.说是呱呱叫.于是约好,文克尔先生喝一杯,鲍伯.索耶和班.爱伦可以随意喝两杯,大家就很满意也很友善地喝开了.
    没有唱歌,因为鲍伯.索耶先生说那不合于他的职业,让人听了不像样;为了补偿这一损失,就尽量地谈笑,而这种谈笑声却可能而且一定会传到那条街的尽头.他们的谈话使时间过得很轻快,使鲍伯.索耶先生的小伙计获益非浅,他平常消磨夜晚时间的办法是在柜台上写自己的名字,写了又擦掉,今天却一直从玻璃门上向里窥望,一面看一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