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爱洛漪丝第四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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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爱洛漪丝第四卷-11

  所有这些小路都被一股清澈明亮的流水所围绕和穿越,它在草丛或鲜花间流过,有时几乎看不出来,有时以更发光的水流从洁净和有斑点的石子上成为较大的溪水流淌.大家看到一些泉水流着从土下冒出水泡,有的时候在更深些的水渠里平静和安稳的水清楚地显现出周围的东西.我对于丽说道:"我现在明白其他的一切了;但我从各方面看到的水......"她向我指出她花园的平台方面说,"这水是从那儿来的.就是这小溪我们花了大钱在平台上搞了个喷水池,却没有人对此注意.德.伏尔玛尔先生不愿破坏它,为了对这样做的我父亲表示敬意;可是我们每天不进花园就能看到这个喷泉多么快乐!这喷泉是给外人看的,而这里的小溪是为我们的.我在这儿把公共的喷泉联系了起来,这确是如此,公共的喷泉通过大路流进湖里,它的降低水位有损行人,对大家也是纯粹的损失.它在两行柳树之间在果园脚下转了个弯;我把它们包在我的围墙里,我把这同一水流用别条路引导."

  于是我看到问题就在于使这些水怎样经过适当地划分和联合,尽可能免除坡度,以便延长路线并调节若干小的瀑布的呜咽声.一层一英寸厚的湖中的石子和满是贝壳的粘土形成了小溪的溪床.这些同样的小溪在有些段落在盖满泥土和细草的若干大瓦片下流过,在它们的出口形成了同样多的人工泉水.有几条水流在一些高低不平的地方由虹吸管吸引,并在下落时沸腾着.最后经过如此清新和潮润后的泥土便不断提供新的花卉,并使青草总显得碧绿和美丽.

  我越经过这片可爱的庇护所,我进来时所感觉到的那种甜蜜的感受也越增加;然而好奇心在催促我.我更急于想看到事物本身,这比之想观察它们的印象更强烈,所以我喜欢这种可爱的观看而不去费心思考.可是德.伏尔玛尔夫人从我的梦想中把我拉了回来,她拉住我的手臂说道:"您所看到的一切不过是植物的和无生命的自然,不管我们怎么对它们,它们总是留下孤独和悲惨的思想.请来看它的有生命的和有感情的一面;只有在那儿您会在每天的各个时刻发现有新的容貌."我对她说道:"您先提醒了我;我听到了喧闹和混乱的鸟鸣声;我看到相当少的鸟类;我知道您有一个鸟栏."她说:"不错,让我们走近去."我不敢进一步再提关于鸟栏的事;但这思想对我有些使我不高兴,并觉得和其他完全配合不起来.

  我们经过许许多多的转折来到了果园的下面,在那儿我发现所有的水联合成一片美丽的溪水,平稳地在两行常常修剪的老柳树中间流着.它们凹陷和半秃的树冠形成一些盆状,从那儿由于我说过的园丁的技巧,形成一些忍冬树丛,其中的一部分在树枝周围纠结着,而另一些则沿着泉水优雅地掉下来.几乎就在围篱的顶端是一个小水池,周围有水草.灯心草.芦苇,当作鸟栏的饮水池,并作为如此宝贵和很好安排的最后一站.

  在水池的那边有个土台,它处在围墙的一角,由许多各种各样的小树包围着;小树林最小的都在上面,而且由于土低下来而总在长大,使树顶几乎是水平的,或者至少将来有一天会那样.在前面的是十几排还是年轻的,但准备会长得很大,例如山毛榉.榆树.树.洋槐.我从远处听到鸟鸣的正是这片无数鸟儿的蔽护所;也是在这片树林的阴影里,有如在一顶大伞下,人们看到它们飞翔.奔夺.歌唱.发恼.打架,它们仿佛没有注意到我们似的.在我们走近时它们难得飞走,按照我预见的那样,我起初以为它们是由网保护的;但当我们走近水池旁边时,我看到它们中有几只会飞下来并走近我们,停在一条把土台一分为二和把水池跟鸟棚沟通的小道上.这时德.伏尔玛尔先生在水池边来回走着,把口袋里的混合饲料扔下二三把;当他走后,鸟群便飞过来像鸡似的啄食,样子非常熟悉,我容易看出它们是习惯于这种训练的.我喊道:"这真可爱!你们说的鸟栏这个词曾使我惊讶;但我现在懂了:我看到您想要客人而不愿要囚徒."于丽答道:"什么叫客人?我们才是它们的客人(我们才是它们的客人.下面有关这句的注在原文版本里是没有的:"这句答话并不正确,因为"客人"这个词是和其本身有关联的.我并不想举出语言的整个错误,但我要告知能引起错误的地方."......卢梭原注);它们是这儿的主人,我们因为有时受苦而在付贡品."我又说道:"那很好;但这些主人是怎样占领这儿的?是什么方法使它们集中到这儿的?我没听见过人们这样试过;我也没听到说人们曾成功过,要不是眼前有证明的话."

  德.伏尔玛尔先生说道:"忍耐和时间作出这个奇迹.这是有钱人在他们的快乐中决想不到的办法.他们都急于想享乐,力量和金钱是他们知道的唯一方法;他们有歌鸟在笼子里,每月有那么多的朋友.如果有仆人会来到这里的话,您马上会看到鸟儿都没有了;现在它们在这儿大量存在,那是因为这儿一直有着.它们完全没有的地方,人们难得使它们来,当它们有的地方,这就容易使它们多起来,只要配合它们的一切需要,绝不惊吓它们,让它们安全地产卵并不破坏它们的小雏:那么在那儿的便会留下来,要来的也将待着.这个树林过去存在,虽然是和果园分开的;于丽只是用活的篱笆跟那儿连起来,去掉把它分隔的东西,加以扩大并种些新的植物.您瞧,引到那儿去的道路右边和左边有两个地方满是杂草.稻草和其他各种植物乱七八糟的混合.那儿每年种小麦.黍.向日葵.大麻籽.des pesettes(即de la vesce(野豌豆)......卢梭原注),一般鸟儿受吃的种籽,而不作为收成;除此而外,不论夏季或冬季,她或者我几乎每天都带东西来给它们吃;当我们忘记这样做时,由方勋来代替做.它们用水,像您所看到的,就近在咫尺.德.伏尔玛尔夫人的注意力还发展到整个春天对于成堆的马鬃.稻草.羊毛.苔藓和其他适合于筑巢用的物品的供给.还有邻居家那么多的物品,丰富的食物,以及从这儿驱逐有害于鸟类的仇敌(脂山鼠.老鼠.猫头鹰,尤其是儿童.......卢梭原注)的人们的伟大关心,还有它们享受到的长久的和平,使它们在一个什么也不缺少而且没有任何干扰它们的地方生蛋.这便是父母亲的故土变成了儿女的故土,和这群生物能在这儿繁殖的原因."

  于丽喊道:"啊!您不再看到什么了!每人只有想到自己了;但不可分离的夫妻,家庭关系的热诚,父母的恩爱,这一切您都忘记了.应该在两个月前到这儿来看最动人的情景,而他的心可看到自然的最甜蜜的感情."我相当忧愁地说道:"夫人,您是妻子和母亲;这些快乐是您应当知道的."德.伏尔玛尔先生立即握住了我的手,紧紧地握着并说道:"您有一些朋友,这些朋友都有孩子:父亲的爱怎么会对您不了解呢?"我看了看他,我看了看于丽,他们俩又相互看着并给我以如此感人的目光,以致我把他们俩分别拥抱时,激动地对他们说道:"它们对于我像对于你们同样可宝贵."我不知由于什么奇怪的现象使一个词能够如此改变一个灵魂,但从这时候起,我看德.伏尔玛尔先生显得是另一个人,我看他较少像我曾如此热爱的那人的丈夫,而更多像我愿意付出生命的两个孩子的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