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爱洛漪丝第五卷-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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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爱洛漪丝第五卷-02

  她对于各种服务,在不知道希望达到的效果是否合理和正确以前,也不是不加区别地加以介绍的.对于有真的需要并值得获得它的保护的人,她是从来不会拒绝的;但那些焦虑和企图使自己提高和脱离他本来很好的地位的人,那就很难把她拖进去参与他们的勾当.农民的自然条件是耕种土地并靠它的收获生活(卢梭创作《新爱洛漪丝》的一个目的是防止农村居民进入城市(这一点可参看《第二篇序言》).......俄译注).乡间和平的居民生来幸福,但为了感到自己的幸福,他们必须意识到它.人的一切真正的快乐都是可以达到的;他们只有那些与人性不可分的不幸,谁认为仿佛解脱了不幸,实际只是用其他更剧烈的不幸作替代而已(人从他原始的单纯中走出来后变得如此愚蠢,简直不知怎样希望.达到了的愿望会把他引到富裕,但决不会引到幸福.......卢梭原注).农民阶层是唯一必须的和最有用的:只有其他阶层用他们的暴力或者用他们的罪恶为例子来引诱它时,它才是不幸的.一个国家真正的繁荣就在它,民族的力量和伟大并不依赖于其他民族,用不着去攻击他们以提高自己,并为自卫找寻最可靠的方法.当想确定某个国家的力量时,才子们拜访国王的宫殿.他的港口.部队.兵工厂.城市;真正的政治家则走遍土地并到农民的茅屋里去.第一种人看人家所做的,第二种人看他们能做的.

  根据这个原则,人们在这里,尤其在岱当惹,就竭力帮助农民,使他们的条件变得温和,并决不帮助他们离开.他们中最富裕的和最贫困的同样都疯狂似的把他们的孩子送进城去,有的为了学习和将来变成先生,有的为了参加服务并摆脱父母的供给.青年人自己都常常喜欢向外跑;姑娘们追求资产者的首饰;小伙子们想在外国军队里服役:他们认为与其爱祖国和自由,还不如回到自己村子时那种骄傲和吹牛拍马的雇用兵的神态,以及对自己过去样子的可笑的蔑视更为值得.人们向他们指出这些错误偏见的荒谬,它们对孩子们的腐蚀作用,使他们抛弃父母和对生命的不断冒险,对命运和风俗的危害,它们使一百个孩子完蛋,只有一个孩子才能获得成功.假如他们固执己见,人们便不支持他们荒唐的幻想,人们让他们去追逐罪恶和不幸,而对于接受劝告的则给他们以优厚的奖励.人们教导他们在尊重自己的同时也尊重他们自然的地位;人家没有城市里对待农民的那种态度,但对他们采用诚恳和严肃的亲切态度,使每人保持自己的地位,也使他们学会保持他们的地位.只要向他指出人家对待他跟对待那些在他们村子里张牙舞爪并使自己的亲属在他们的夸耀下黯然无光的小暴发户不一样时,没有一个好的农民会不尊重自己的.德.伏尔玛尔先生和男爵,当他们在这里时,很少不参加村子里或附近的体育训练,有奖竞赛和检阅大会的.这些已经自然地热情奋发和好战的青年看到老一辈军官们高兴参加他们的集会,就更意气风发,并对自己信心更大了.当人家向他们指出曾在外国军队里服役的退伍士兵在各方面都比他们不如时,他们自尊的意识更增强;因为不论怎么说,五个小钱的军饷和对军官的棍棒的恐惧决不能象一个自由人在树林里当着他父母.邻居.朋友.情人的面而且还为自己国家争光那样具有的好胜心.

  因此,德.伏尔玛尔夫人的重要格言是不帮助他们改变地位,而是促进每个人在自己的地位上得到幸福,尤其是要阻止其中最幸福的阶层,即自由农民阶层的人口减少以利于其他阶层.

  这里我对她提出反驳说,大自然似乎给人们以不同才能来适应他们的不同职务,不管他们生下来是什么地位.对于这一点她回答我说,有两件事要在才能之前先加考虑,即习俗和幸福.她说:"人是种太尊贵的动物,他不应该单纯地作为替他人服务的工具,对他的使用不应该只求适应于他们,却不同时适应于他自己:因为人并不是为了位置而生,而位置是为了他们而设;为了适当地分配事情,不应该只寻求每个人对事情最合适,而应该使事情更适合于每个人,尽可能使之适当和幸福.决不允许为了使其他人的利益而损坏一个人的灵魂,也不应为了替正直的人们服务而培植一个坏蛋.

  "然而,从村子里出去的一千人里,在城市里不堕落或染上比他们向那些人学来的还更厉害的罪恶的人,还不到十个.那些成功和发财的几乎都是从那儿的不正当道路上学来的.那些倒霉的不幸者不能回到原来的地位,他们都成了乞丐或盗贼而不想再当农民.从这一千人中,如果有一个反抗别人的例子并保持正直的人,您认为他,一般地说,能躲避强烈的激情,象过去那样在当初地位的平静的默默无闻中过同样幸福的生活吗?

  "为了理解一个人的才能,先必须知道这个人.要始终认清人们的才能,难道是件容易的事?如果要决定一个青年人的命运,即便对他进行最好的观察,那也有很多困难,那么一个小农民能自己认清他自己的才能吗?从童年起对孩子的倾向的标志是最靠不住的;模仿的意图常常比才能占更大比重;一个偶然的遭遇比决定性的倾向更起作用,甚至习性也不总是预示着才能的倾向.真正的才能.真正的天才具有某种单纯性,它比表面和虚假的才能较少焦虑.较少波动,较不急于想显示自己,人们却会把后者当作真正的才能,而其实是空虚的想炫耀的欲望,不会有成功的可能.这一个听见鼓声就想成为将军,那一个看见建筑物就自认为建筑师.我的园丁瞿斯丹看到我画画便发生了绘画的兴趣,我送他到洛桑去学习;他自认为已经是画家,其实只是个园丁.选择职业常常决定于机会或想出头.感到自己的才能还不够,除这一点之外还得对此专心致志.一个亲王因为善于驾驶马车会自己成为马车夫?一个公爵因为发明了好的炖牛肉方法就自己当大司务?人的才能只是为了向上升,没有人是为了因它而下降的:您认为这是自然规律?当每个人知道自己的才能并希望照它行事,有多少人能这样做?有多少不公正的障碍要克服?有多少不相称的竞争者要战胜?那个感到自己弱点的,乞灵于手腕和诡计来帮助自己,另一个对自己更有信心的,则加以蔑视.您自己不是对我说过一百次,那么多有利于艺术的机构,它们实际上只对艺术有害?冒失地增加对象只对它们造成紊乱;真正的优点在群体里会被窒息,而应当给予最精明者的荣誉却全给了最会耍诡计的人.如果有这样的社会存在,那里的一切职务和地位是以个人的才能和优点来确切衡量的,那么每人都可以象他最能胜任的条件来争取;但应该由最可靠的规则作引导,并放弃一切最坏的人是唯一引向幸运的人的那种人才的奖金.

  "我还要进一步告诉您,......她继续说道,......我很难相信,这么许多种类的才能应该都加以发展,因为所有具有这些才能的人为此必须同社会确切的需要成比例;假如只把对于农业有卓越才于的人留着做农田工作,或者使所有更宜于干别种工作的人脱离农业工作,那对于耕种和使我们生活下去的人就会感到不够.我认为人们的才能犹如药物的效能,自然界拿来给我们治病用,虽然它的意图里有我们不需要的.有些植物会毒害我们,有些野兽会吃掉我们,有些才能对我们有害.如果每种事物都要按它主要的性质来使用,那么它对人们可能是害多于利.善良和简单的人民用不着那么多才能;他们更愿意依靠简单的生活而不象有些人依靠全部自己的机巧;可是由于他们逐渐变坏,他们的才能发展起来作为失去的德行的补充,还迫使坏人违反自己意愿而对社会有用."